門高人展現武功絕技——這樣一來,真心想要聽經向佛的百姓大多不願前來,反而是那些好勇鬥狠、逞強好勝的青皮地痞歡聲雷動,紛紛前來觀戰,要看一看高水準的“打架鬥毆”,究竟是何等的厲害。
可憐明見禪師平素高高在上,哪裡能應對玄觀道君的絕戶計?而澄晦禪師數十年來出入的都是高門大戶,見到的都是達官貴人,更是不曾遇到這等手段!不知不覺中,少林寺費盡心血的水陸大會,竟然就被玄觀道君硬生生翻了過來,落為一場鬧劇。
起先是一人叫囂,隨即五七人,繼而數十人、數百人、上千人齊聲高呼,要看擂臺較技,明一禪師的經文曳然而止,臺上眾僧齊齊變了顏色,都茫然的向負責住持的明見禪師看來。
明見禪師也是手足無措,轉頭瞥了鑾駕一眼,見明黃色的簾子動了一動,當下咬牙道:“諸位稍待,如今玄門諸位尚未到場——”
“誰說玄門未至啊?”
清朗的聲音響起,人群中頓時一陣大譁,齊刷刷分開一條大路,玄觀道君率領數百道者,笑容可掬,緩緩而來。
第六百四十四章 一觸即發
見到道門群賢畢至,眾僧齊齊偃旗息鼓,朝來路看來,只見玄觀道君為首,傲然行來,身後有真武派清虛道君、崆峒派陸塵道君、龍虎山張正辰、青城派華陽劍君一字排開,又有峨眉派當代掌門妙清真君赫然在列,經過數年磨礪,如今也躍居先天之境,勉強算得上“道君”之名。
見到五大道派齊聚,澄晦禪師略略放下了一點心思,以目示意,明見禪師昂然直出,合十行禮道:“見過諸位仙長!”
清虛道君出列,稽首行禮道:“見過諸位大師!今日玄門卻來做一番惡客,還望恕罪!”
清虛道君執掌三清令,地位崇高無比,自明見、明一之下,人人合十還禮,唯有澄晦禪師自恃輩分崇高,默然不語。清虛冷哼了一聲,道:“澄晦大師,莫非嫌清虛不夠慎重,不足以使汝等出迎麼?”
澄晦禪師哼了一聲,勉強施了個半禮,沉聲道:“如今你執掌三清令,玄門中以你為尊。老衲乃是方外之人,並非道門,豈有許多繁文縟節可講?”
清虛道君呵呵一笑,道:“澄晦,我知你甚多,今日也不必與你說那些大道理,便尋一位身份地位不遜於你的玄門大能,與你詳談便是!”
澄晦禪師沉默不語,心中暗暗思忖片刻,冷笑道:“是麼?你執掌三清令,老衲敬你乃玄門話事人,少不得唱個諾而已,至於旁人,老衲何必拘禮?便是隱道人在此又如何?”
佛道之爭,乃是道統爭奪,最是慘烈無比,便是一分一毫也要佔個上風才算罷休。澄晦禪師深知其中關竅,因此仗著輩分高,欲以言辭壓制清虛道君。卻不料清虛道君嘿嘿一笑,長身施禮,高聲道:“有請玄觀道君!”
只見一位道者按劍而上,樣貌清癯,手按長劍,正是峨眉前任掌教、現任靈運至武懷德真人玄觀道君!
見到玄觀道君出列,澄晦禪師不由得臉色一變,吶吶不語。
玄觀道君立在高臺上,森然道:“澄晦和尚,本座出來與你敘話,你待如何?”
澄晦禪師乃是少林上一代的前輩高人,內力深厚,佛學精湛,武功非凡,但見玄觀道君目露兇光,周身煞氣,手按長劍,似乎一言不合,便要大開殺戒。不由得沉默片刻,合十行禮道:“見過玄觀道君!”
不是澄晦禪師服軟,只是近幾年來,玄觀道君手段高明,引得國君也對其敬仰有加,若是澄晦禪師再要仗著輩分說話,只怕惹得這位玄門大佬性發起來,以勢壓人也是兩說之間,豈敢再多做羅吒?
澄晦禪師被玄觀道君掃了氣勢,心中只是暗暗怒罵,明見、明一則悚然而驚,相顧失色,心中暗道:“玄觀如今成了勢,佛門卻是如何應對才好?”
玄觀道君也不多說,只是哼了一聲,回頭看那高臺,冷笑道:“什麼水陸道場?徒有虛名而已!”袍袖一揮,只聽咔嚓咔嚓連響,數十杆旌旗、橫掛從中斷裂,紛紛跌落塵埃。
這一下卻是犯了眾怒,群僧無不面露怒容,摩拳擦掌,恨不得將玄觀道君一口水吞了。只聽玄觀道君冷冷道:“既然是道統之爭,擺出一個大會模樣,卻是惹誰的耳目來?”
他屈指一彈,一道流光直飛天際,垂下萬道霞光,宛如萬丈瀑布飛流直下,飛瓊碎玉一般,迎著日頭,有數道彩虹掛在瀑布上。瀑布兩旁是兩面平整峭壁,刀切斧削,蒼蠅也難能趴在上面。峭壁上各書一行大字,金光閃閃,流光溢彩。卻是那:玄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