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會兒,曲璃才輕聲道:“苗漢自古不合,左長老說漢人狡詐,如此大費周章,必有所圖,密密叮囑我不可與蕭千離來往過密,改日尋個機會還了他的人情也就是了!”
鬱南殊恍然大悟,輕輕呸了一口,巧笑道:“這個老古董,還是這般硬氣!僵固不化,冥頑不靈……”
曲璃幽幽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左長老於本教有大功,屢次挽狂瀾於既倒,他的話,咱們還是要遵從才是!”
鬱南殊也知道巫沙在南疆是何等德高望重,堪稱苗人的精神領袖,一言九鼎,縱然是五毒教主曲璃也難以匹敵,當下輕笑道:“屬下知道了!”
“嗯!”曲璃點了點頭,吩咐道,“你去吧,這一仗咱們損失不少人手,你多多派遣教眾探察,倘若得知五瘟教下落,立刻回報!”
鬱南殊答應一聲,自行接令前往不提。只餘曲璃一人靜靜站在亭外,一隻纖纖玉手慢慢伸入懷中,取出一件沾滿塵土血跡的儒風道袍,一雙美眸凝視著道袍,俏臉上露出一絲令人心醉神迷的動人微笑。
“攘外必先安內?這是在提醒我,五仙教中必然有五瘟教的探子麼?”曲璃的自語聲漸漸細微下去,幾不可聞。
第五百七十九章 一朝脫得枷鎖去
紫翠殿的一間密室裡,擺放著幾個裝滿滾燙熱水的大桶,房間裡雲霧蒸騰,慕青宇被剝得赤條條的,全身僅著一條褻褲,端坐在蒲團上,宋書劍、謝廣陵雙雙站在一旁,神情肅穆,嚴陣以待。
站在慕青宇身前,又有楚尋手持百犀闢毒珠,一眨不眨的盯著蕭千離的動作。
蕭千離的右手上,此時已經凝聚真氣,加持於冰蠶牽絲上,小小的玉石,如同活了一般,綻放著淡淡的白色光暈,在慕青宇赤裸的脊背上緩緩滑動。
督脈為陽脈之海,循行於背部正中,與人體諸陽經多次交會,手、足三陽經與督脈相會於大椎穴;帶脈亦從督脈而出;陽維脈與督脈交會於風府、啞門穴。循行與脊柱內,上行入元神之府,總督人體至陽之氣。
瘟、毒、蠱大多為木行陰絡所屬,那冰蠶牽絲甫一靠近慕青宇的背部肌膚,立刻有淡淡的青黑之氣從體內四面八方集聚而來,隨著冰蠶牽絲一路上行,那無數青黑毒氣被也漸漸牽引上行,經長強、腰俞、腰陽關、命門、中樞、至陽、靈臺、神道、大椎、風府、百會等二十八處大穴,又經頭頂下沉,緩緩移至印堂穴。
慕青宇緊咬牙關,劇烈的刺骨入髓般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全身顫抖起來,他牙關咬得格格作響,顯然正在承受極大的痛楚。
當冰蠶牽絲來到印堂穴之時,慕青宇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鼓了起來,雙目漸漸流下血淚來,兩道細微的黑紅色鮮血涔涔而下,看得眾人又是驚懼,又是暗暗擔心。
“阿尋!”
正在楚尋看得目瞪口呆之時,只聽蕭千離低喝一聲,楚尋猛然醒悟,左手聚指為劍,在右手中指上輕輕一劃,幾點鮮血頓時沁出,被內力一催,化作一點血痕,被蕭千離反手一抓,化作淡淡的血霧。
楚尋精擅土行之道,荒蕪法則舉世罕見,他體內的精血蘊含土行真氣,對木行所屬的瘟毒蠱有莫大的吸引力。果然,那幾點鮮血剛剛化為血霧,慕青宇頓時全身一震,被玉冰蠶牽引的青黑肌膚頓時又濃郁不少。
蕭千離深深吸了一口氣,低喝道:“準備——”
宋書劍與謝廣陵同時點了點頭,只見蕭千離右手一沉,玉製冰蠶落至素髎穴,隨即往外一引,兩道烏黑的細線同時從慕青宇的鼻孔中飛出。
宋書劍袍袖一揮,那瀰漫密室的濃郁水霧頓時化為一個小小的迷陣,這迷陣雖說僅有數尺方圓,但是內中卻蘊含有萬千層世界,冰蠶僅僅離開慕青宇身前尺許,那兩道黑線卻七彎八扭,似乎是被無數根柱子纏住一般,轉瞬之間越拉越長,少說也有數十丈長短。
眼見這黑線越拉越長,及至最後一絲也從慕青宇的鼻孔中飛出,謝廣陵眼疾手快,伸手一指,頓時劍氣四射而出,如同一道萬千劍氣形成的牆壁,將那黑線與慕青宇的聯絡完全斬斷。
那兩條黑線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迷陣中搖頭擺尾,看得眾人一陣心驚肉跳。及至謝廣陵的凜冽劍氣漸漸收攏,將那迷陣壓制得僅有尺許,這兩條黑線才似乎遇到了天敵一般,四處衝撞,似乎想要找到一個出口逃遁。
蕭千離順手將玉冰蠶塞進懷裡,吩咐道:“阿尋,該你了!”
楚尋點了點頭,低喝一聲,直接展開了荒蕪法則,空著的左手一抓,頓時將迷陣抓得粉碎,沒有迷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