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街中央一直流向遠方,流淌進遠處朱雀繁複的整理著莊嚴的羽毛,偶有羽毛落下,便是火焰。
“這朱雀門下面竟然真的一隻神鳥朱雀!”術老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天上的神鳥,喃喃自語。
無聲無息間,那些流進朱雀繪像華美羽毛石隙裡的血水迅速被蒸發成淡紅色的霧氣,然後迅速被某道無形的高溫力量直接淨化火焰,最終為無形的煙塵,朱雀大街青石板上散落的血滴小花也開始被蒸發,被淨化,一朵朵消失於無形,石縫間的血水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蒸發消失。
烈火無形,高溫無感,看不到的灼熱氣息彷彿能夠焚化世間的一切,聶秋身上的血水被迅速蒸發流散無形,而衣服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裸露在衣物外的手臂,裸露在口罩外的臉頰開始快速變紅,搭在額前的頭髮快速焦黃枯萎,擱在青石上的雙手指甲,因為水分快速流失而開始變得幹酥,嘴唇之上開始掀起死皮,最終裂開一條口子,眼神渾濁被烈火燻的幾乎睜不開眼來。
本以為會被烈火焚燒,成為一具乾屍!
卻沒想到,就在這時,手邊的如月劍鳴大作!
突兀的,一道月華升騰而起,轉起兩道月輪,形成一道無形的月華屏障,輕輕的將聶秋等人圍了起來。月輪像白色的蓮花般輕輕招搖。隨著黑傘招搖,那片地面的為凝固的血水,瞬間被凍凝成新紅的冰碴,被晨風輕輕一拂便散作無數粒極小的冰渣,帶著血色飄散進了水中…
一股絕對陰寒的味道從如月釋放出來,緩慢而不可阻擋地滲進聶秋滾燙的身體,片刻後,他臉頰與胳膊處的紅色漸漸褪去,變回重傷後的雪白,搭在額前的頭髮迅速變回烏黑油亮,擱在青石上的雙手指甲重獲光澤,嘴唇好似喝了瓊漿玉露一般,恢復了色澤。
遠處石街上的那幅朱雀彷彿感應到了些什麼,那雙威嚴肅穆的眸子明明還是平靜如常,卻給人感覺像是向聶秋倒臥的方向看了一眼。
瞬間之後,它頭頂那三根華美難以比喻的頂翅齊齊挑了起來!
幾乎同時,蓋在聶秋身前的月輪轉動的的更疾了幾分!
聶秋半跪在那月輪的中央,他不知道朱雀真的能夠醒來,但他知道這不是夢,這種感知清晰而堅定,就像他明明看到佔據大半個天穹的名曰,卻能肯定那就是長安的夜,那月亮在庇護著自己!
明月遮住了大半個天穹,遮住了那朱雀的火焰,,散發出來的陰寒味道,則開始重新下起來的小雨,讓它們變成舞蹈的冰碴,堆積在聶秋的身邊,再次形成了一道無可跨越的屏障,將那些火焰牢牢的阻擋在了冰牆之外!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大約一刻鐘,可聶秋卻感覺好似經歷了一百年。
一直到,天地歸於平靜,夜重新回覆成夜應該有的顏色,長安城的朱雀消失不見,連影子也不曾留下,彷彿什麼這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化,空氣中下著小雨,瀰漫著泥土的味道。
蒼穹上的那輪月亮仍然在天空中若隱若現,只是東方的雲層之中,破了一層紅暈的拂曉。夏日的陽光照耀在長安城的東方,一切魑魅魍魎,消失不見。
青石街面上留下的血水已經滲入青石板中,雨水沖刷之下,朱雀街上,乾淨的好似青蓮一般,聶秋沒有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漬也不知去了何處,乾淨的像是剛在泡了半夜的木桶浴一般。
他此時的腦海裡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對於長街盡頭的朱雀與身後的如月站看了一場的神奇鬥法,勝負不知,輸贏不知。
走進側巷,他迅速脫掉了身上那件滿是劍口的外衫,這時才注意到外衫上居然沒有一絲血跡,微微一怔,艱難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確認真的沒有任何血跡,心中不禁產生了極其強烈的疑惑。只是此時情勢緊急,官府已經被驚動,他不及思考,直接撕下一片布角掛在樹枝上,然後把外衫扔進牆後的某間民宅。
胸口處依然無比痛楚,那根來自蒼穹的無形的長矛彷彿還插在他的胸膛上,每走一步都會讓他臉色白上一分,哪怕是最微弱的顫抖都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上被撕裂的口子又大了些。
他伸出顫抖的手掌搭上一堵矮矮的圍牆,腰腹用力一躍而入,悄無聲息經過一個還在貪晨涼酣睡的居民,從竹竿上取下一件青色單衣,迅速套在身上。
他備著極好的治療藥劑,但在穿衣服的過程中,匆匆檢視一眼後驚奇地發現身體表面那些被飛劍割的鮮血淋漓的口子,不知何時已經癒合,這種癒合並不是真正的傷愈,看上去更像是被人用火強行灼焦一般,只是止了血,但傷勢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