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卻是以山脈築身,擺在了地陸之上,看去好似一條長龍橫臥。
公肖掃去一眼,問道:“可能用了麼?”
白髮道人走了上去,一名陣師顫抖著說了幾句,他聽完之後,轉回言道:“請君上稍待,此刻還需理順靈機,怕要再得上半日。”
公肖這次倒未多說什麼,既然已知饒散人去處,只是半日他還等得起,揮退了族中僕奴搬挪過來的玉榻,凝神而立,手中拿著一隻拇指大血珠摩挲,絲絲氣機纏繞其上,似在煉化此物。
半日很快過去,那陣師戰戰兢兢過來,作揖道:“君上,已是備妥了。”
公肖沒把手中血珠一收,就往陣道之內跨入進去,白髮道人也是急忙跟上,同時不忘招呼身那些陣師,若是過去時再遇得陣道,還需指望此輩。
隨即他只覺眼前一白,身軀好似在被旋轉撕扯之中,彷彿過去許久,腳下一實,發現自己身處一片繁茂密林之中,他一感氣機,就騰空而起。
腳下地陸山川飛快逝去,只是十來個呼吸,就來了一片原野上空,見公肖虛立天穹,趕忙靠了上去。
只是這時,他忽覺有幾分異樣,舉目看去,驀然發現裡這並非是某處天域地星所在,而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平坦地陸,他驚詫道:“這裡是……小界?”
公肖凝視著上空,那裡高懸在上的一對日月,只是在他眼裡看來,那原身分明是兩隻兇眸,他沉聲道:“這裡不是什麼尋常小界,許是當年玉壺君所闢之地。”
“玉壺君?”
白髮道人一想,登時記起這一位來歷。此人乃是那頭老龍親父,傳聞不知多少萬年前已是打碎自身桎梏,破界而去。
其乃是自天地生成而來便就存在的大妖,居然能飛昇天外,那可是大不簡單,神通道法應已是到了不可思議之境。
公肖目光四面一掃,“饒季楓居然躲到了這裡,想也是察覺到我此回不想再放過他了,不過此人居然連龍君這處巢穴都能進來,身份可不像其原先表露出來的那般簡單。”
白髮道人自袖中拿了一個盤狀法器出來,對著四面晃了一晃,卻見此物毫無動靜,他道:“君上,牽機針找不出此人氣機所在。”
公肖卻不感到意外,他一抬手,一道赤色光幕升起,將天中光芒遮了去,道:“再試一試。”
白髮道人把法力一轉,那牽機針輕輕一動,指向了一個方向,道:“君上,有用了。”
公肖再一點指,那法器頓被一層赤血之氣包裹,他道:“這天中所懸,乃是龍睛星火,暫以用來充作日月,饒季楓身上應是攜有老龍精血,其主動會為他遮蔽,但只要擋了去,便就妨礙不了我等。”
白髮道人神情一動,道:“這麼說來,饒散人在此,或許能借得什麼助力,許是老龍有什麼法寶被他得去。”
公肖淡聲道:“不無可能,不過他成得此境不過千餘年,手下也無有什麼勢力,連那帝君尊號都不曾立得,再得助力又能如何?”
他自身修行已過萬載,道行高過對手不知多少,便是有什麼法器在身,自信也可勝過,當然,等得真正鬥了起來,他不會對其人有半分小視,必會使盡全力。
這時身後陸陸續續有人乘光飛渡過來,卻是此行帶來的人手,公肖看去一眼,便交代言道:“你等在此候著,若有教中過來訊息,隨時報我。”
他說完之後,一伸手,將那牽機針從對白髮道人拿過,見其一直指向一個方向未變,就把身形一晃,已是化作一道赤色光虹飛去。
同一時間,相隔極遠的一處水湖深處,有一駕法舟靜靜沉在底下,饒散人正在艙室之內持坐,只是此刻,他面前所擺心柳再一次飄動起來。
他望見之後,卻是嘆了一口氣,本以為自己能再拖個五六十載,可是僅僅只是過去二十年,對方就趕了過來,這讓他認識到公肖此回已是不準備放過自己了。
此時心柳晃動變得愈發激烈,銅葉碰撞之聲也是漸漸擴散出去。司馬權與鄧真君察覺到不對,也是趕了過來。
鄧真君見到此般景象,也是一驚,這說明敵方距離自己這裡已是很近了,抬頭試著問道:“散人?”
饒散人一擺手,道:“無事,公肖至少還有一個時辰到這裡,我等還來得及脫身。”他一按機樞,飛舟轟然自水底之下衝出,便就朝著一座巍峨巨山遁去。
這艘法舟是那頭老龍所留下的,本來算不得什麼寶物,可在此界之中,在那對龍睛日月照耀下,遁速卻比往日快上數倍不止,雖漸漸與公肖拉開了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