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住著的全是這類白羽鳥,先前來過赤熾的星的那一頭則是體型最大,看去應是群鳥的首領。其所據巢穴是以龐大無比,恰恰是在白木頂端偏下一些的位置,被一片巨葉凌空遮蓋,巢中並不是一片平坦,而是有多個層階,內部更是廣大如山,長有各種奇花異草,約有上千頭怪鳥在裡盤旋飛翔。
張衍藉著怪鳥之眼觀望這座地星,這裡尋常妖禽大多以捕食海中巨魚為生,其只用一天捕食,卻用三倍時日用來休憩,但也不全數如此,因那白木能揮散靈機,似那怪鳥首領,就是以吸食靈機為生,他注意到,每到夜晚,其身上有一層淡淡的輝光碟旋,這是即將化形的徵兆。
天生肉身強橫的妖物想要化形向來是少有成功的,除非是得了寶藥或者有大神通者指點,至於功法一類,此輩散數野妖,就是得了也沒用處,無人傳授內中妙道,解惑文字,那是什麼練不出來的。
而妖鳥首領這一步步走得很是規矩,憑此就可以判斷,它應是得了某些機緣的,再觀其與赤熾地星的舉止,這很可能就當年那精血主人留下的安排。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張衍的猜測,但要想判斷是否如此也很是容易,他正身這處抬袖一拂,再度撥亂了赤熾地星上的靈機,要是那鳥妖被驚動,那麼就可以確定兩者之間有所關聯了。
過去沒有多久,那白羽大鳥忽然變得有些煩躁起來,不停撲扇著翅翼,並時不時望去天中,又時不時飛騰起來,過去一會兒,又落去巢穴,來回幾次重複。
張衍淡笑一下,結果已是不言而喻,這妖禽先前來此既是為吞食靈機,也是為檢視狀況的。
可問題他是並未過多改變赤熾的星的靈機環境,而只是稍稍做了一些改變,其畢竟只是一頭禽鳥,對靈機變化不甚敏感,也就什麼都不曾發現。
白羽妖鳥雖是從某些途徑察覺到了異常,但卻遲遲不肯離去,這是因為它化形在即,這其中要經過一次蛻變,需得耗用海量靈機,而一來一返卻要用去不少時候不說,虛天之中也無靈機供它吞吸。
化形卻不是說停下便能停下的,要是此次機緣若是錯過了,那麼下一次未必能夠成功,很可能此後都無法做到了。
張衍不管心它會如何選擇,只要確認此妖確實與那精血主人有關係便可,那他就可以順著這線索追查下去。
那白羽怪鳥最終還是沒有往赤熾地星去,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精血主人對它的控制力並不如何強,也或者是這麼長久下來,早前佈置下的手段已是大大減弱了。
近月之後,這頭妖鳥渾身被一團白光所籠罩,便眠臥在巢穴之中一動不動。
整整一年時間,那光華才漸漸退去,並從中立起來一個體態優美纖細的女子,身著一襲白羽霓裳,方才出來,便飄然來至一處清澈湖泊之前。以水為鏡,顧影自賞,並摘取了一截白木樹枝做成梳子,在湖畔慢慢梳理起自己的長髮來。
不過她並未忘了赤熾地星上之事,在此待了數日,重又現了原形,振翅飛起,往虛天中而來。
這一回行走速度極快,只是兩載不到就趕到了地頭,圍著赤熾地星上轉了數圈,沒發現上回有什麼不同,不覺有些疑惑。
見無有異狀,她也沒什麼心思在此,於是返身回走,可未去多遠,忽感一道無形偉力壓下,再一陣頭暈目眩的轉動之後,駭然發現自己已是落在了一處宮城之中。
她頓知是遇上大能了,所幸此前也有過類似經歷,倒是不怎麼慌張,稍稍鎮定了下心神,伏地拜下,道:“不知哪位先師在此,西扶子這邊拜見。”
一道清朗語聲似從天邊傳下,“來宮城之中說話。”
西扶子道了聲是,自正殿大門走入進來,見一名玄袍道人坐在玉臺之上,方才欲觀相貌,就覺一陣眩暈,幾欲跌倒,渾身氣機也變得散亂無章,面容一白,不敢再看,跪伏在地,道:“見過仙師。”隨後又忐忑問道:“不知找小妖到此,有何事吩咐?”
張衍目光自座上投下,言道:“你與這旁處地星可有相干麼?”
西扶子身軀抖了一下,道:“回上師,這裡地星與小妖本無牽扯,只是許久之前,有一位大能找上小妖,要小妖看守此處,不讓有外來異類亂了地星之上的靈機,並還順手給了一些指點了,小妖受這位恩惠,便每隔一段時日,就來此巡守。”
張衍能夠聽得出來,她所言皆是屬實,問道:“你口中那位道友指點了你多久,最後又去了何處?”
西扶子垂首回道:“這位大能在小妖洞府之中留了長久,具體時日也未曾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