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嚴重一些,甚至可能無法窺看到更高層次。
從結果上倒推,這其實也是魔障,現下所見之好處,不見得是真好處,而今時之緣法,也未必是將來之造化。
他認為自己道途用不著去追究那等驟然而來的感悟變化,只需按部就班,積蓄功行,等火候一到,自然而然就可邁過關門。
當然,這也是他有了眼下這般修為,才可做此選擇,對於那些低輩修士卻並不適用,甚至有了機緣要牢牢抓住才好,否則根本談不上以後。
他搖頭一笑,將這些拋開,專注佈置陣法,隨著法力落處,陣禁也是逐漸在洞窟之中擴張開來。
十天很快過去,在這地底空窟之下多出了一座巨大陣法,運轉之際,不但將原本極俱壓迫力的靈機撫平下來,並緩緩收攝,以維持自身轉運,這也不是一味索取,而是在理順之後,逐步還歸到山水地陸之中。
這分身見大功告成,就撤回了法力,此時就是沒了那“念玉”,也對赤熾地星造不成什麼太大影響了。於是他一展袍袖,將之捲入了進來,隨後就化一道清光而上,衝出地星,很快與正身匯合一處。
張衍看了身下赤紅色的地星幾眼,接下來要之事就是找到那精血主人的下落,免除山海界內可能存在的隱患。
這裡有個最為簡單的辦法可以一試。
對方把“念玉”放在這裡,既是為了鎮壓和保護,那未必會十分放心,很可能會是留下有應警手段的,這裡精血一動,說不定就會有所感應。
若這精血主人還活在世上,那怎麼也會過來檢視的,他只需等在這裡就好,要是久候不至,以先前推斷出來的壽數來看,其若不是沒有能力過來,就很可能已然亡故了。
只是過去這麼許久,任何事都可能出得意外,為了更是穩妥,他一展法力,將那精血氣機稍稍撥亂了一些,若是這樣對方還是不來,那便不必要再擔心什麼了。
做完此事後,他遣了豚牛出去在外遊蕩戒備,自己則是坐於宮城之中修持,耐心等待。
此回出行之前準備許多紫清靈機,在此修持並不在山海界中來得慢,而為避免來不及應對意外,他並沒有回去小界祭煉那法寶,此事交給山河童子,當也可以看顧穩妥。
一晃之間,就是三載過去。
張衍這天正行功時,忽然感覺到一道奇異聲響在遠空徘徊,其音極有韻律,似低吟又似淺唱。
這非是正經聲響,而是在感應之中直接現出,他眼簾睜開,神意一起,已是找到那源頭所在,眼前頓時浮現出一個舒展白色羽翼的怪鳥。
這怪鳥對他得注視卻是一無所覺,顯然方才聲音也是其無意識發出來的。
張衍思忖了一下,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此鳥是不是跟精血主人有關,畢竟虛天之中也有許多不知名的凶怪,赤熾地星上靈機這般充沛,引其過來也不足為奇。
且那精血主人若是狡猾一些,也大可以放得幾頭不相干的凶怪過來試探。至於到底是與不是,等其過來便就知曉了。
第二百五十章 白羽遮赤不逾矩
那白羽怪鳥漸漸飛近,到了赤熾地星之前,它也不落下,只是圍繞著整個地星在轉圈,好似在察看什麼。
張衍早把身上氣機收斂得若有若無,以免將那怪鳥驚退,他並沒有出手,只是在一旁註視著,從這怪鳥行徑上來看,其到此當是有目的的。
白羽怪鳥在徘徊許久之後,就對著地星輕輕一吸,將一縷縷赤芒吸來進來,少頃,身上浮出微微紅光,但只是持續片刻,就隱去不見。
張衍看出了這其中的用意,這是借用精血之上所散發出來的強盛靈機來淬鍊自身,不過這白羽怪鳥很懂得取捨,並不貪多,居然是知道精血融入過多會導致自身迷失,導致變得和那些妖魔一樣只知追逐本能,故是隻拿了少許。這究竟是他人所教授的,還是自行感知,尚還不能確定,但要是前者就十分值得探究了。
白羽怪鳥在這裡待了百多天,沒有深入地星就轉身離去了。在其離去之前,張衍放了一道氣機附在其身軀之上,準備看這怪鳥究竟會到得何處,而他正身則還是留在這裡。
這一等,又是三載,除了先前那大鳥之外,始終不見有任何生靈來過。
而另一邊,那白羽怪鳥已是來至了一顆碧藍色澤的星辰上,此星表面幾乎俱是海水,地陸只寥寥幾塊,餘下都是突出於水面的峰島,零零落落分佈在四方。
怪鳥棲居之地,卻是在一棵高聳入雲端的樹木之上,此木枝幹作純白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