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仔細一看,卻似在對人發笑,笑容詭異陰森。
此是宇文洪陽送來的一件法器,傳言乃是陵幽祖師所留,唯有修習了《相真靈通大法》的修士方能使用,而在以往,修煉此法之人到了最後無不是失了本性,故是從無人用到過,不知為何,他總對此物有些忌憚,但去到鈞塵界,必要趁手法器,也唯有此物方才最為合適。
他起手在面具之上撫了兩下,而後往面上一扣,瞬息之間,此物便隱去不見。
他默默坐了一會兒,又取了一罐精氣出來,吸了下去,徐徐運功煉化。
在閉關有一月後,門外侍女道:“老爺,奴婢方才收得一封飛書。”
司馬權手一招,那飛書自外飛入進來,看了一眼,知是出發時日已到,就出得洞府,化一陣陰風浮游天宮而來。
他修持之地本就距天宮不遠,須臾就至,到了殿前,得有通稟,就被請入進去。
到了大殿之中,見兩派掌門與張衍皆是坐於玉臺之上。
而殿臺下方,卻是站著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人,渾身透著一股聰穎靈秀,看去身上並無半分修為,但卻是穩穩站了在那裡,並無任何不妥。
司馬權聯想到張衍此前說過之話,忖道:“這莫非就是真人所言那具分身?可兩者氣機迥異,若不是事先知曉,怕是我怎麼猜之不到。”
他乃天魔之身,可由神魂尋得人之根本,尋常修士分身再怎麼變化,在他眼中也無所遁形。
但此刻任憑他怎麼看,也瞧不出兩者有什麼關聯,好似彼此本來就獨立為一。
不過再一想,也唯有如此才能保得萬全,不叫那鈞塵界中修士看破了。
張衍這分身用得是力成五轉之時所用之法,將一縷分魂投入念種之中輪迴,是以表面看來,與他關係已是不大,就是到了孔贏面前,也不會露得破綻,除非那等能觀見過去未來之人,方能看出來歷。
但若完全變作了另外一人,也無法達不到原來目的,是以他將一些識憶經驗灌入其身軀之中,隨著時日推移,會潛移默化的在背後推動其去做那些該為之事,不但如此,其修行也會比常人快上許多。
其實若不奪舍之法只會讓人斷了自身前路,便送一縷神魂過去便可,也用不著如此麻煩了。
秦掌門在上拂塵一掃,投下兩枚法符,道:“司馬真人且收好了,此符可助你隱去氣機。”
司馬權忙是小心接住。
腳步聲響起,有兩個道童走了上來,皆是託著玉盤,其中一個將遮布掀開,卻見上方擺一枚有稜有邊的晶玉。
張衍言道:“此是寶陽院中打造的飛渡法器,內中有大鯤一滴精血,再又那接引符詔,便可護持你過得虛空元海,去往鈞塵界中。”
另一名道童這時也是掀開遮布,卻見其上擺著一個物件,只有巴掌大小,看去玉佩模樣。
司馬權瞧了瞧,問道:“通天晷?”
張衍點首道:“通天晷無法放入乾坤囊中,只能攜在身側,故是打造了玉佩模樣,司馬真人,若是鈞塵界中有異動,你需得速速回報。”
司馬權正容言是,隨後將這幾物都是一併收了起來。
秦掌門待他整束停當,問道:“司馬真人可已是備妥了?”
司馬權道:“在下已無餘事,可以啟程了。”
張衍投去一眼,那少年走了過來,來至司馬權身邊立定。
他道:“貧道這分身並無任何法力,飛渡虛空元海時需司馬真人多加照拂,入了鈞塵界後,就不必管了,生死由得他自家。”
司馬權點頭稱是。
秦掌門道:“我三人會為你打破天地關,助你去往虛空元海,只是鈞塵界中天地關卻需你自家打破,無人可以幫你。”
司馬權回道:“那位郭真人可以憑一人之力往來兩界,在下自認也不輸於他。”
秦掌門頷首道:“如此便好,此去他界,司馬真人一切小心了。”
司馬權把頭一低,打一個稽首。
嶽軒霄淡聲道:“既已妥當,那便動身吧。”
他言語方落,但見一道光華飛去,一山之間,轟隆一聲,這方天地好似被劈裂開一個缺口。
司馬權當初飛入山海界時,早已遁入了小界之中,並未能見得這等景象,此刻仰頭看去,不覺震撼異常。
張衍目光投下,道:“司馬真人,願你此去一路順遂。”
司馬權吸了口氣,一手伸出,搭住那少年道人肩膀,而後將那晶玉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