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
孟真人洞府之前,泊有一駕千丈大小法舟,齊雲天、周宣等弟子則都是站在門前相候。
半晌,孟真人從洞府之中走了出來,他看了眼那艘大法舟,轉過頭來,對齊雲天言道:“為師此去,不管能否得到結果,百年之後必會回返。”
兩位掌門與張衍皆是卸去俗物之後,主持各派之事就落到了他與嬰春秋頭上。
在其位,總要謀其職,他有感於鈞塵界修士威脅,認為隻眼下這些佈置尚還有些薄弱,需要再多準備一些應變手段。
於是他想到了當年郭昌禾那位宗門前輩,這一位遊走虛空元海之時,曾將通天晷投入山海界之中,若無此舉,其後人也無法尋到了此處天地中。
他認為此法值得借鑑,故是在年前下令,命寶陽院和方塵院合力打造通天晷和飛天法器。
他自己則是用了數年功夫,去往虛空之中採攝得來不少紫清靈機,不過皆是未曾煉化吸納,而是全數留了下來。
數日前傳來訊息,這些法器皆是煉成,便就準備乘渡飛舟去往天外。
當然,此行未必可成,想在虛空元海之中再尋到一方靈機涵布之地,那希望很是渺茫,但若萬一成功,就可為九洲各派再尋得一條退路。
齊雲天打個稽首,道:“弟子祝恩師此行順遂,能早日歸來。”
周宣也是跟著施禮,他已是快要到了壽數盡頭,又不準備吞服延命丹藥,這回送別孟真人後,就要設法轉生了。
孟真人頷首道:“你等也不必掛憂,為師有通天晷和接引符詔在手,不難尋到回來之路。”
又再囑咐幾句後,他就上了飛天法舟,騰空飛去,到了上方,轟隆一聲,便見天穹之上破開了一道裂口,霎時清光大揚,照得山海皆明,但只一瞬之間,便自消弭,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玄澤海界之內。渡真殿正殿深處。
擺在案座之上的那一尊通天晷,忽然發出一聲悠長鳴音,而後就有靈芒隱現,似要噴湧出來。
張衍本在持坐,察覺到這裡有異動,把眼簾一睜,伸手上去一撫,就放了那道靈光出來,道:“司馬真人可是緊要訊息傳來?”
通天晷靈機積蓄不易,最近一次聯絡,是在數載之前。
他本以為下次再有交通,當是在十數年前後了。
而對面這麼快又傳遞訊息,那必是司馬權動用了原先他與兩位掌門灌注在裡的靈機法力,若不是得到了什麼重要之事,對方定然不會這麼做。
司馬權身影自靈光之中顯現出來,他打個稽首,道:“真人,在下最近收到一個訊息,玉梁教已是在準備討伐積氣宮了。”
張衍目光微微一閃,道:“按司馬真人上次所言,這積氣宮應是鈞塵界最後一個能與玉梁教相抗衡的勢力了?”
司馬權道:“正是,在下將此輩之事俱是記述下來,請真人一觀,真人若有事,可再傳命過來,在下已是在落身之處築造起了一座法壇,並佈置好了禁制陣法,無我諭令,任何人無法靠近過來。不怕鈞塵界中之人發現端倪。”
說完之後,他身影退去,而後就見那靈光之中有一張符紙現出,上方有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兩邊只溝透過一次之後,便就認為,用通天晷溝通傳遞,言語遠不及文字來地方便,故凡是重要訊息,現下都是直接示以文書。
張衍一眼掃過,便就記下。
這個時候,那通天晷上靈光也慢慢消去,要等下次傳來,想來要等對面積蓄起足夠靈機了。
至於主動聯絡司馬權之事,他認為還是要儘量不作為妙,一次兩次尚可,多了難免會引得孔贏之輩有所感應。
他神意一轉,看起那文書來,此書之內,司馬權先是說了最近一段時日的進展,其暗中控制了三個宗門,並且利用這些人四處攻伐,局面展開頗快,再有幾載,就可完全把那處星辰納入執掌之中。
而接下來,方是說到那積氣宮之事。
這積氣宮並不簡單,在玉梁教未曾崛起之前,十數萬年來,便是鈞塵界中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其宮主楊傳修為高深,據說也僅比孔贏弱了一線。
而在積氣宮所轄制的星域之外,更有歷代宮主佈置下來庚行大陣,除此外,還有一件威能無匹的鎮派之寶。
許是倚仗了這兩物,哪怕在諸方勢力被玉梁教四處討伐之際,積氣宮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而不願投靠玉梁教的修士,這些年中也多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