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各種山水外象。
張衍往那碑中望去,見那裡好似憑空多了出一個世界,便他這等修為之人,若是不曾醒覺,也未必能辨出真假,而似那洞天修士一流,卻根本無從防備。
隨著薛定緣作法,那一方大碑似乎化入了天地之中,有許多似有若無的氣機自內滾滾溢位,很快往四面八方鋪開。約莫有十來天,他才將這鎮派之寶收回。到這一步,那蜃氣已無需他驅馭,自會散播出去,若遇得那些呼吸吐納靈機之人,便會不自覺的吸入進去。
此法若是在九洲界中施展,怕是連諸多精怪異類都會一齊陷入其中,好在山海界生靈多是修煉氣血,而東荒國距此又遠,倒不會受此波及。
張衍見他已是罷手,言道:“薛掌門可是佈置穩妥了麼?”
薛定緣道:“若有人吞入蜃毒,薛某當能察知。”
張衍點頭一笑,道:“薛掌門不妨調息一二,稍候敝派掌門有一事與尊駕商議。”
薛定緣道聲好,便就盤膝坐下調息,過去半日後,這才立起身來,道:“有勞真人久候。”
張衍笑道:“無妨,還請薛掌門請放開神意。”
薛定緣點了點頭,這一瞬間,只覺有數股磅礴神意降下,便就順其指引,把自身神意投入進去,下一刻,就已是入得一處空冥玄妙之所在。
抬目一看,見少清掌門嶽軒霄、溟滄派掌門秦墨白正站在正前方,而張衍與溟滄長老孟至德則站在一旁,忙上來打個稽首,道:“各位道友有禮。”
秦掌門還有一禮,道:“薛掌門功成凡蛻,我輩之中又增得一人,未來對敵鈞塵界,勝算卻是多上一分。”
薛定緣卻是一陣感嘆,道:“到了這般境界,得悟根果,方知此境攀升到深處是何等厲害,似那孔贏,真如傳言中那般修為,以薛某眼下功行,便是再多得幾個,恐也不是其對手。”
嶽軒霄卻是言道:“現下不是對手,來日卻也未必,鈞塵界要來犯我,還需一段時日,到時道友若可到二重境中,合眾人之力,當可與之一戰。”
秦掌門道:“今請薛掌門來此一晤,一是為恭賀道友修得根果,二是我與嶽掌門原是準備開闢一小界,為我九洲退路,今既薛掌門入得此門,當可合力做得此事,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凡蛻修士一人便可開闢小界,不過所用功行不小,但若幾人合力,那又不同,而玄靈兩家,一則用清靈入道,一則以沉濁修持,兩方互為彌補,可使開闢出來的界域更為完滿。而溟滄派有大鯤可護持小界,萬一與鈞塵界修士鬥了起來,門人弟子都可躲入進去。
如此好事,薛定緣又怎會拒絕,當即稽首道:“薛某理當出力。”
第一百三十二章 解脫此世身歸去
張衍回來北天寒淵時,已是在三月之後了,他在氣道一途上尚未達到凡蛻境,故是尚不能出力開闢小界,不過親眼觀摩此事,卻也著實受益不少。
實則直到他離去,這開闢小界之事還未竟全功,不過周崇舉轉生之期將至,故是提前告辭出來。
半月之後,他回了渡真殿,便就往玉榻之上一坐,運功修持起來。
眨眼過去一日,景遊在外道:“老爺,寧左殿來訪。”
張衍自定中出來,道:“請他進來。”
少頃,寧衝玄入得殿來,與他見禮之後,就坐了下來,寒暄幾句,才言道:“前月殿主不在時,齊師兄喚我與霍師兄前去商議,卻是大師兄欲復當年十六派鬥劍一事,我以為此事可行,卻不知殿主如何考量?”
十六派鬥劍,放在過往,不但顯示各大宗門的實力底蘊,順便還可用門下弟子來解化過往各派之間的矛盾爭端。
如今重又提及,目的是為激勵弟子,好面對將來來犯的鈞塵修士。
張衍贊同道:“此是好事,這鬥法既是為應對鈞塵界來人,我以為,此番比鬥,也不必只限於我九洲諸派,可喚上東荒百國、心蝶部、南羅諸妖等等,甚或天鬼這些歸附過來的異類妖魔都可一試法力。”
寧衝玄一思,便明白這其中深意,鈞塵界之人來犯,此界生靈都無法坐視,而借了這鬥法機會,不但可彰顯九洲諸派之威,更可以此糾合各方勢力,他打個稽首,道:“自當將殿主此言告於齊師兄。”
張衍笑道:“既立鬥法,當需有個明目,用來激勵弟子,過往我九洲諸派是為爭那九天之中的鈞陽精氣,不知此番齊真人待備以何物?”
寧衝玄道:“攻滅天鬼、滅明兩族,前番繳獲頗豐,庫藏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