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已是將那怪石收了,順手將十層之內的妖魔清理了一遍,百年之內,當無法再為禍貴方了。”
溫青象微露驚訝之色,隨後卻是驚喜不已,雖說下方妖魔無窮無盡,但只要在下方築造起陣壇,扼守住貫通層界的門戶,就不虞其上來,如此一來,靈門地界等若憑空大了數倍,他鄭重打個稽首,道:“多謝真人。”
張衍卻是語含深意道:“不必謝我,日後小心提防就是。”
此回他一掌打下,殺去不知多少兇妖大怪,卻同時也察覺得,這地淵再往下去,恐怕不是那麼簡單,故是留下了一縷氣機,只要有什麼異動,立刻會被他察知。
溫青象一怔,他心思轉得快,登時明白了那話中之意,心下一凜,認真言道:“溫某記下了。”
兩人出了陣門,回至地淵上層,張衍看了眼天穹,道:“山門中尚是有事,有勞溫真人與各派真人說一聲,貧道這便告退了。”
溫青象道一聲不敢,便見張衍身化清光一道,遁破天穹而去,他想起方才之言,神色間多了幾分凝重,一轉身,倏化血光,往那宮城飛去。
此時寒玉海州之中,方心岸自領命之後,便即開始招募人手,他現在清羽門下修道,結交了不少道友,再加上先前混跡在散修之中,也認得不少人,憑著交情和利誘,很快就聚攏上百人。
只是這些還不夠,他又發書去了幾家靈門小宗,並許諾下種種條件。
原本他在玄陰天宮修行之時,有不少同門就是出身於這些門派,對其門中情形略有了解,知道只要許之以利,就難招攬到更多人。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過兩月過去,就又得了百數人。
在這段時日內,他趁隙往鯨王雲祝那處去了一回,不但把雲鯨喜好性情打聽得來,還將其族內譜系弄了一個清楚。
隨後將新近生誕出來的數百頭龍妖都是以伏獸圈帶上,便就乘騎飛鶴,率領眾人往寒淵西北方向飛馳而去。
他動作極快,路上也未曾耽擱,在二十餘日後,就達到了與韓佐成約定會面之地月鼎湖。
不過到了這處後他才知道,韓佐成因數日前收得一個緊要訊息,故此帶人離去了,這裡只有碧羽軒幾名長老負責一應事宜。
百數人到來不是小事,且還是此前期盼多時的增援人手,碧羽軒長老言曉陽親自出來相迎,然而見到方心岸,他臉上笑容頓時收斂而去,漸而轉冷,皺眉道:“是你?”
昔年他所豢養的靈禽曾被方心岸硬生生奪走,這等恥辱,他一直記得。
後來聞其被開革出了山門就沒了音訊,本來以為其人已死,卻未想又出現了在面前,看這模樣,還頗得重要,心下頓時極為不喜。
方心岸雖也知此行會與碧羽軒的人打交道,但未想到一上看來就碰到此人,兩者之間也說得上是往日有怨了,不過他已非是當日輕狂少年,面上不動聲色,打個稽首,道:“言真人有禮。”
言曉陽看了他幾眼,卻不說話。
旁處修士發現兩人之間似是有些不對,都是現出詫異之色,一時也無人隨意開口,場面頓時冷了下來。
言曉陽盯著方心岸直看,但後者卻恍若不覺,神情一如方才。
過去十來呼吸後,言曉陽才緩緩開口,道:“方道友,聽聞你原來是南華派高徒,想來應是學了不少本事,你對找尋雲鯨可有頭緒麼?”
方心岸回道:“雲鯨喜好停駐在高山湖泊所在,北天寒淵雖是廣大,但是大湖高山也是有數,只要在那幾處地界守株待兔,不能有所收穫。”
言曉陽冷笑道:“便是這些?”他哼了一聲,道:“你說得這些,莫非天鬼部族會不知道麼?而且這麼等了下去,誰知有會耽誤多久?說不定那時天鬼部族早已打過來了。”
方心岸道:“那麼真人以為若如何做?”
言曉陽看了看眾人,道:“我捉來那頭雲鯨後,曾仔細檢視了數十天,發現身上附寄有一種細小蟲豸,卻是別處地界尋不到的,蓋因為一離鯨身,便就失水而亡。”
說到這裡,他挺起胸膛,聲音提高道:“是以我用一月功夫豢養出一頭禽鳥,專以此蟲為食,只要再給我數月時日,就可弄出數萬頭,再去往你口中所言的那些高山湖澤,卻不難數年之內把這些大鯨的藏身之地尋了出來。”
聽得他這麼說,碧羽軒一方修士俱是發出稱讚佩服之聲。
方心岸暗暗點頭,忖道:“撇去性情不談,這言曉陽這身本事倒是不俗,竟能在兩三月內就弄出這等靈禽,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