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行進間,忽然有一股莫名意念籠罩他身上,心下一動,順著那意念指引,轉動泊合大舟,往一處地界行去。
用了百餘日,明明是空無一物之地,去見得一處地星,與他處不同,還未挨近,就覺得有一股濁氣靈機瀰漫四周,顯然此間是佈置了地氣盂環的。
他目光來回一掃,就見地陸之上最高一座山峰頂端,浮有一座倒懸大山,正對虛天那一面,被人法力挪平,形成一個寬敞大臺,上方正泊有一駕宮城。
饒散人就站在那宮城之前,他身後還站有一人,看身上氣機,應也是此界魔宗修士。
司馬權在天中把大舟一收,再是化遁光落身下來,方一站定,急前幾步,稽首道:“散人莫非是等候在下麼,卻萬萬當不起。”
饒散人卻是大笑一聲,道:“道友怎會當不起,若無你提醒,我也不可能收攏那頭老龍的身後遺澤,從此處來說,我卻是欠了你一個人情。”
他側過一步,指著身後之人道:“此是鄧真君,原來與我一般,也在那龍君治下效力。”
鄧真君以自嘲語氣道:“那老龍只信任他那龍子龍孫,如鄧某之輩,不過只能替他看家護院罷了。”
司馬權上來一個稽首,道:“鄧真君有禮了。”
鄧真君不敢託大,也是正容還有一禮。
他可是知曉的,這位神通不弱不說,而且麾下還有一股極大勢力,若論在饒散人心中的分量,可是比自己重多了。
司馬權問道:“敢問散人,不知此是何地?”
饒散人此回得了不少好處,如今把司馬權真正視作了自己人,對他並無隱瞞,道:“這是那老龍經營的巢穴之一,其曾花了偌大力氣在外佈下了禁制遮掩,如今已是落在我等手中,積氣宮與玉梁教便是打得再厲害,也是危及不到此處。”
司馬權道:“在下在虛空之中行渡十餘載,不知如今是何形勢?”
饒散人道:“不論是楊傳還是孔贏,其等皆是在爭鬥之中損傷不小,到了現下,都是未曾露面。”
司馬權吃驚道:“以孔贏、楊傳兩人之能,莫非還不是那老龍對手麼?”
饒散人搖了搖頭,言道:“非是如此,孔贏似是有事無法脫身,故是此回只是派遣一具分身到來,不過若是其正身前往,楊傳可未必敢與他聯手。”
司馬權不覺瞭然,那頭老龍能與孔贏正身一戰,還能遁身逃脫,顯然實力不弱的,與楊傳相比,說不定還要勝過一籌。不過他更關心另一件事,道:“這兩人既然聯手,以散人之見,這兩家會否握手言和?”
饒散人沉吟一聲,道:“此可能或許有,但卻不大,至少眼下,兩人還是彼此提防的,否則孔贏又何必派遣分身殺敵?而且這幾年中,兩家也是彼此征戰不停,不是說停便能停下的。”
鄧真君出聲言道:“散人,這正是我等壯大之機。”
饒散人笑道:“說得不錯,我在老龍處得了不少好處,卻也不願一人獨享,你二人乃我左膀右臂,此回也當得利。”他一揮袖,開啟可宮城大門,就見裡間有一池靈液,“此是那老龍費盡心思煉造出來的還微靈池,本來它是要自己享用的,現下卻是便宜了我等,機緣難得,兩位入內修持便是,能到哪一步,就看自家造化了。”
第一百五十章 似見天外昔日痕
張衍自內殿行出之後,候在殿外的景遊面上一喜,上來一揖,道:“恭賀老爺出關。”
張衍問道:“我閉關之時,司馬真人有訊息傳來?”
景游回道:“有過三次,先前是言孔贏,楊傳二人聯手殺敗了鈞塵界中那位龍君,後又說為挑起兩家爭鬥,不得不行險一搏,最後一次,乃是在六十載前,說是要此前惹怒了玉梁教,為躲避其等追剿,不得不遁去蠻荒天域,此後便不曾收得音訊了。”
張衍點了點頭,他行步來至那放置兩界儀晷的偏殿中,伸手上去一按,其上頓有靈光閃動,但等了許久,對面卻未曾任何回應過來。
他思考了一下,若不是司馬權那裡出了變故,那就是其所處地界並不合適動用儀晷。
司馬權乃天魔之身,又在鈞塵界中經營了許久,除非孔贏那等人物親自動手,否則很難將其徹底殺死,故很可能是後一個緣故。
不過除開司馬權之外,當年他還埋了張翼這一個暗棋,如今過去這百多年,其一些記憶當也覺醒過來了,那時就可從法舟之中取出兩界儀晷,並把訊息傳遞回來,故也不怕無從知曉鈞塵界中動向。
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