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所突破,若是過去一步,必能大大提高自身鬥戰之能,但是這一分感應卻是飄忽不定,始終無法準確抓住。
多日思索無果後,他知道這並非是靠單純推演能夠解決的,於是決定出去走動一番。
自經閣之內行步出來,卻有一個宏亮聲響起道:“張道友出關了?”
張衍目光望去,卻見對面樹枝上坐著一個身如孩童,矮小白胖的老頭,兩條雪白壽眉彎彎,幾乎拖到膝前,他笑言道:“原來是通海道友。”
這名通海道人乃是通廣道人同輩師兄,澹波門中三位凡蛻上真之一,莫看是一個小老頭的模樣,可為人豪爽大氣,行事率真,因喜好結交同道,總是不在山門之內,今回因是張衍到訪,通廣道人才以掌門諭令將他喚了回來,前些時日那些紫清大藥便是此人親手送來的。
通海道人皺皺鼻子,雪白的鬍鬚跟著一起抖動了一下,道:“推演功法也不是一日二日之事,道友也不必太過急切了。”
張衍笑一笑,要是身上無事,他自可慢慢施為,那神物之時最後在千年之限到時解決,他可沒有那麼時日耽擱。
通海道人從袖中拿出一隻盛滿氣酒的皮囊,咕咕灌了兩口,道:“悶在門中也是無趣,聽聞近日界內百派鬥法,雖只是些小輩,可也值得一觀,掌門師弟還說要我多找個幾個弟子回來,道友不如隨我同去轉上一轉?”
張衍思索片刻,便點頭答應了。
通海道人一招手,飛來一張芭蕉葉,忽忽放大,直到能擺下一座樓閣時方才停下,自己一躍了上去。
張衍則是把袖一抖,卻是出來一頭巴掌大小,毛茸茸的活物,但數個呼吸間,便就成長為一頭身長千丈,頭生獨角,渾身皮毛厚實的大獸,他飄身而起,便就在其身上坐定。
通海道人白眉聳了聳,奇道:“這是何物,老道我還從未見過。”
張衍笑道:“此物名喚豚牛,老實恭順,能在虛空巡遊挪遁。”
通海道人連道兩聲有趣,一催芭蕉,往天中飛騰而起,豚牛也是一聲哞叫,載著張衍飄去天穹,兩人很快穿過小界陣門,來至宿陽天中。
通海道人談興很濃,他道:“道友可知,千年之前,玄洪天曾來人,要我奉其為上宗,不過給掌門師弟給擋了回去,嘿嘿,此輩不過守寶之人,卻是妄自尊大,待時限一過,看他們還能威風幾何。”
他人或許不瞭解玄洪天的底細,可澹波宗怎會不知,至於其自言正宗,將其除自身之外的同源宗派都視作旁脈別支的舉動,澹波宗之人也只是一笑置之,沒有加以辯解。
這裡因為洛山觀確實在為祖師看守神物,且在百萬年期滿之前,他們為此出頭,不但讓外人看了笑話,恐還會壞了祖師佈置。
張衍道:“貧道聽聞貴派祖師洵嶽祖師曾有兩家宗派傳下,卻不知另一家如今如是何情形?”
通海道人言道:“道友是說汨澤宗?唉,如今情形怕是不太妙,千載之前,此派道友奉了‘討妖詔’前往亂星墟地征伐妖邪,最後卻是失陷在了那裡,不見有一人回來,可惜門中只剩下了一干後輩,因那處是在心曲天下界之中,那位天主頗是強硬,我等身為宣陽天宗派,想插手也是不能,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張衍略一思索,言道:“貧道非是餘寰諸天之人,此番有機會,會去那處走上一遭。”
通海道人眼前一亮,對他拱了拱手,難得正經道:“那就拜託道友了,說來我澹波與其也同屬一脈,卻是幫不上忙,也是真真慚愧。”
兩人在飛遁半日之後,便到了一處穿渡陣門之前,這裡鎮守修士顯然是認得通海道人,又見得張衍這名氣機隱隱蓋過前者的陌生道人在旁,知這又是一位凡蛻上真,急急上前,親自運法放開了陣門。
張衍與通海道人自裡陣門一穿而過,周圍景物頓時一變,他抬目一瞧,見對面乃是一座懸空大島,上有清氣升騰,托起億萬盞金燈,漂移遊運,光華燦爛,猶如群星閃爍,應就是鬥法所在,只是此刻這裡只有零落修士飛遁來去,十分冷清。
通海道人捋了捋鬍鬚,道:“哎,好似來得早了一些。”他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讓道友看笑話了。”
張衍笑道:“無妨,道友不是要來找弟子麼,既然來了,那索性便待上幾日。”
近日他觀覽澹波宗功法,他知此派之人修行到了高深境地後,便格外講究機運,只是派內也分動靜兩派,靜者不染外塵,於寂中待法,認為人即天地,自有常運在身,無需去外索求。
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