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為何?”
巨融沉聲道:“我在界環前曾言,此番受人所託,來此找尋一人,與宣陽天中同道無關,故是林道友大可放心。”
那老道人仍是皺眉,能來鬥法之會的,便不是與宗門交好之人,多多少少也總有一點牽扯,要是坐視不理,傳出去名聲可不好大。
巨融似是看穿了其心中所想,道:“道友不必為難,此人亦非是餘寰諸天之人。”說著話,他轉首看去一個方向。
眾真也是隨著看了過去,卻見其視線落處,正是張衍所在之地,有幾人不由露出同情之色,暗自轉念,也不知這一位是如何得罪了巨融。
巨融盯著張衍直看,他始終對那一日的莫名驚悸有些疑神疑鬼,但卻不能確定是否當真應在後者身上,心中已是打算好了,要是此刻又是生出那等感應,那麼這一回便先行退去,等得自己師弟回來之後,再做應對。可是過去許久,卻始終不見任何警兆,頓時放下心來。
張衍在其注視之下卻是從容依舊,神情無有半分變化,可這時他卻是生出一絲感應,感覺有一股莫名意識在身上一晃而過,不由抬頭看了看,心下略一沉吟,這感應極其微弱,想要找到源頭並不容易,而且似對自己並無惡意,這時大敵在前,不是去理會的時候。
虛天極深之處,一名道人將一枚青色玉章收了回來,轉過身來,對著一道無比宏大的光亮稽首道:“師父,弟子已是遮掩去了天機變化,不過似被那張道人察覺了什麼。”
那宏大光亮之中有聲傳出道:“無妨,這位張真人道行也是頗高,自能辨得利害,他當是不會多言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斷落未果見前因
巨融在眾人目注之下移動身形,緩緩往張衍所在行去,來至後者身前不遠處,便就站定下來。其好那好若山巒身軀頓將天中日光遮去,半邊天空陡然黯淡下來。
他看著張衍,聲音隆隆道:“我此回是受一位同道之託而來,只要尊駕立誓千年之內不往玄洪天去,在下可以在此應諾,不會對尊駕加以為難。”
龔道人給他的書信是設法使張衍滯留天外,並未言及其餘,這裡有兩種作法,一是斬殺目標,來一個一勞永逸,二來麼,就是威逼脅迫那一套了。
儘管他鬥法之能不弱,也斬殺過不少同輩修士,可這並不是沒有代價的,這回只是為還一個人情,就算勝了,也沒有任何好處可得,如果可以,他寧願用後一種手段將此事處置了,這也正是他大張旗鼓而來得目的,是要張衍清楚看到他所具備的威勢,讓後者知難而退。
眾真聽他此言,紛紛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巨融若只要求張衍不得去往玄洪天,或許他們還想不到什麼,至多以為張衍是得罪了玄洪天之中某位真人,可再是一提千年之限,卻不禁令人聯想到太冥祖師所留那件神物上。
把這兩件事前後因果聯絡起來,當場就有不少人猜出了原委,面前這位張真人很可能就是玄洪天傳聞之中那位神物之主,只不過洛山觀不情願拿了出來,現下請了巨融來顯是想逼其放棄。
通海道人也想到了這一層,不過現下他還分不清此事到底是真是假,而且方才張衍也曾說只需在他在旁觀望,故是忍耐下來,沉著臉不說話。
張衍這刻也是在打量巨融,此人能在諸天行走,未被一界所束縛,那必然是尋到了根果的,而且此人與鬼祖之流不同,還有先人功法傳承,想必神通道術也是極其厲害,不過終究還是未曾到達那一步。他淡聲回言道:“貧道如何行事,非是尊駕所能左右。”
巨融仍是沒有放棄勸說,他沉聲言道:“我知尊駕是為何而來,只是有玄洪天十位上真,還有玄洪天主坐鎮,尊駕幾乎無有機會,又何必鍥而不捨呢?退後一步,於人於己都有好處。”
眾真有些詫異,這巨融今日倒是好說話,往日可從來是不給對手機會的,不過再是一想,這位張真人氣機淵深,實力著實難測,想來也不好對付,而且其若當真是太冥祖師所定神物之主,那也是來頭不小,巨融這般做想也是有所顧忌。
張衍淡言道:“去留如何,取捨與否,皆為我門內之事,容不得外人插手。”他目光一抬,“尊駕既找了過來,那又何須諸多言語。”
巨融凝視他片刻,道:“好。”
既然說不通,那便以力降伏好了,他對四周望去一眼,道:“這裡乃是百派演法所在,不適合動手,不如換得一處地界吧。”
他也有數,自己此來已經足夠張揚,恐怕引起了許多人不滿,尋常人可以不在乎,但宣陽天天主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