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十分不易,便連那煉爐,也是動用了數千民夫方才造成,本來共是築煉九枚,可器成之日,煉爐崩塌,最終只成了手中這一枚。
經書上許多手段需用數枚神梭才可使得,既然到了這裡,卻要重新祭煉出幾枚來,出去之後也好對敵。
下來時日,姜崢躲在煉爐中祭煉神梭,用了六月,方才煉成六枚神梭,他一心求道,寶成之日,便去姜錚夫婦處辭行。
姜崢取了一隻兩尺長的玉匣出來,道:“師弟你出外遊歷,我這做師兄的也無什麼好物送你,這處正有一套陣旗,若在野外不便,可佈置洞府四周,用以防備外敵。”
元景清接了過來,拱手道:“多謝師兄,小弟愧領了。”
單慧真輕笑道:“師弟你在外行走,當不能無有法寶傍身,我這做師嫂的,也送你一件寶物。”
她自香囊之中翻取出一枚鵝蛋大的明珠,毫光四射,望去就不是凡物。
元景清轉目一望。見姜崢對自己點頭,知這是二人一片好意,就也收了下來。隨後對兩人深深一揖,就縱光飛去,很快沒入天際。
單慧真嗔怪道:“夫君怎對元師弟這般輕慢,這才住了多少時日,連話都未曾說上幾句,就將他送走,可是他何處得罪了你麼?”
姜崢失笑道:“哪有這等事,我觀這位小師弟,乃是極有主見之人,我若替他做主,反而不美。”
他曾混跡凡塵俗世多年,只看元景清神情作派,就知這個師弟雖是表面上與人言笑和睦,但內裡實則是個清高孤傲。這等人可不喜他人為自己擅作安排。
單慧真卻是搖頭,暗自打主意,要對其多做些照拂。
元景清雖然現下功行不高,但畢竟是張衍座下弟子,誰人敢小視,若是回去說蓬遠派招呼不周,他們師兄弟之間為免傷了情誼,自然不會去多說些什麼,埋怨最後八成還是落到她頭上來。
這時門下弟子來報,道:“掌門,姜真人,太昊派來人告言,已應下下月尋章山斗法一事。”
單慧真擺了擺手,道:“知曉了,你現退下吧。”
姜崢沉聲道:“太昊派果未回絕,此事若是順利,你蓬遠派舊日山門便可奪了回來。”
蓬遠派山門本在陸上,不過在太昊派侵逼之下,後來不得不遷往海中,不過就算如此,因忌憚其門中功法,明日暗裡仍是手段頻出,極盡打壓之事。
直到蓬遠派背後又有昭幽一脈支援,也就兩下安穩。
不過自丕矢宮一會後,彼此已成敵手,前日姜崢得張衍授意,可設法奪了蓬遠昔日山門回來,故才下了鬥書。
單慧真有些擔憂道:“若是太昊派不講規矩,鬥法之人極可能是三重境修士,夫君當真有把握勝他麼?”
姜崢道:“不如此,怎能引其鬥法,娘子可以放心,為夫近日溝通天宮愈發順暢,已非往日可比,再有恩師賜寶,卻不懼那禁鎖天地。”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陣起風陵御星流
陶真人到了風陵海後,把重建山門之事全數交由座下弟子打理,自己則立刻著手佈置守山大陣。
他很是清楚,只李岫彌等人在此,或能給玉霄惹些麻煩,但在其未成洞天之前,對玉霄可以說毫無威脅。
但如今不同,見他來得此地,玉霄必然會加以正視,其若動真,雖未必能把他如何,但不難將風陵海徹底毀去,嚴重一些,甚至連他門下弟子也無法保全,是以唯有將陣法快些立起,才能心安。
幾日之後,崇越真觀米真人也是帶著門下弟子遷來。
陶真人本擬玉霄此刻當會有一二反制之招,然而過去月餘,卻仍不見半點動靜,不覺有些奇怪。
兩人商議下來,覺得其許是為別事牽絆,一時無暇顧及這裡,不過這正是他們機會,於是拋下一切雜事,只管加緊佈置。
兩名洞天真人合力築陣,再加溟滄派源源不斷送來的寶材,只用了近半載時光,就將大陣粗粗煉成,不過因少法器鎮壓,許多地方還是不甚穩當。
陶真人慎重考慮過後,把先前煉得數張陣圖拿出,鎮在此間。只如此還是不夠,故此又開口問溟滄派討要不少法器,後者無不應允,除之此外,還又主動送來許多可供後輩弟子修行的外藥寶丹。
兩派不少弟子原先對遷來南海一事心有怨結,只是礙於此是門中洞天真人之命,不敢多言,但此般物事一到,一下便被安撫了下去。在東海修行時,他們又哪得這等好物?而門中一穩,陶、米兩人也是把更多心思投入到禁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