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驪山派?”
他瑤陰派雖在西地,但與驪山派素無交情,不過倒是知曉大師姐劉雁依與驪山派曾有過往來,便道:“請她進來說話。”
過去半刻,忽聞香風襲來,外間進來一個貌美女子,頭梳雙椎髻,身著對領緊身大袖衣,肩披繡?臂繞飄巾,望著雙十年華,膚如雪玉,秀姿婀娜,進來盈盈一個萬福,道:“杜山先生門下弟子方柔嘉,見過魏掌門了。”
“杜山先生?”
魏子宏聽了,容色一正,拱手道:“原來是玉陵掌門高徒,魏某有禮。”又伸手一邀,“方真人請坐。”
杜山先生乃是驪山派掌門玉陵真人別號,傳聞這位真人修道之前是官宦人家出身,只是少時家道中落,人丁不旺,度日艱難,因她長得高大英秀,是以曾女扮男裝,去往外府教書為生,那時名號便為杜山,後來入道,也曾用過此號一段時日,久而久之,其門下弟子卻都是這般稱呼她了。
方柔嘉道一聲不敢,到了客席上坐了。
魏子宏命人上了清茶,便問道她來意。
方柔嘉道:“不瞞魏掌門,那日天中異動,抱陽寶鉞落去南海,掌門猜測是張真人哪位門下有難,而我大師姐在玄鷺洲時,曾蒙張真人出力相助,此人情不能不還,故此命小女前來相助。”
魏子宏平靜拱手,道:“那卻要請方道友代我謝過貴派掌門了。”
方柔嘉美目飄來,她天生眉目傳情,望人之時好似深情款款,不過舉止神態卻甚為端莊,“小女來時,聞得外敵已退,只是魔宗肆虐,往來不寧,魏掌門不如去往我驪山派小居一段時日如何?”
魏子宏一怔,他所謂外敵,其實就是指玉霄派,驪山豈會不知?可依舊如此稱呼不說,還邀他去往驪山做客,這分明有意向他示好,或者說是向溟滄派示好?
他目注過來,道:“此是貴掌門之意?”
方柔嘉輕輕點頭。
魏子宏沉思了一會兒,道:“我身負師門之命,暫還無法去得驪山,待事畢之後,必去貴派拜訪。”
驪山派掌門之邀,內中牽扯極大,要是他只是一個尋常弟子,或許不敢輕易答應下來。但他還有一個身份,便是瑤陰派掌門,便是門中以為不可,也還有轉圜餘地。而方柔嘉只尊稱他為魏掌門,恐怕也是出於此意。
方柔嘉柔婉一笑,起得身來,道:“既魏掌門還有要事,那小妹也不多留,這便回去覆命了。”
魏子宏親自送她出得小界後,轉了回來,就把蘇奕華喊來,道:“你稍作準備,再過幾日,我便與你同去龍府。”
九重天外,張衍站於一塊星辰碎石之上,正以浩大法力將之推動,往九洲之地徐徐行去。
自虛空之中撞得此石之後,因覺幾分眼熟,他便以法力攝來,詳加檢視了一番,才發現此物原是中柱洲斷去一角。
溟滄派上極殿正殿便是由中柱洲一截祭煉而來,不過他腳下所站之地並不能與之相比,左右不過百餘畝大小。
不過他卻覺得頗為合適,正好將此石祭煉一番,拿來用做自家的修行別府。
他在天外行走,借天外毒火烈氣磨練功行,那是有丹玉在背後支撐,可便是那“渡月飛筏”,也同樣需吞吸靈機,若不是為了順手採集天外寶材,他寧可留在大容鼎中不動。
但若能把此石煉化了,置其於重天之上,九洲之外,為一駐腳之所在,如此出入方便,便就十分利於他修行了。
只是要祭煉此物,所費手腳也是不小,最好是有地火天爐相助,需得回了東華洲再做打算了。
他負手望著茫茫虛空,暗忖道:“此番遨遊虛空,收穫不小,回去之後後,再尋得幾件寶材,就可著手祭煉法寶了,望能在大劫之前溫養出一件真寶來。”
與晏長生一戰後,他雖得了幾件真寶,但使喚幾回,但總有一股不甚通透之感。
他思忖下來,覺得這此是因其非他親手祭煉之故。
世上真器,無法憑空造出,皆是由玄器真識開靈而來,不過通常若無洞天真人數千載溫養,也難以蘊化出來,甚至有些法寶,要經師徒相授,歷代祭煉,才得以功成。
比如那英節魚鼓,再有那陳氏一族的“三十六崆嶽”,皆是如此。
因此世上多數真器,多是後人承繼前人所傳,但畢竟不是自己親手所煉,運使之時,難免有些許不甚如意之處。
但真器本就稀少,尋常洞天真人能得一件已是高興,哪裡會去挑三揀四?而且這又並不有礙運使,威能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