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運見得此景,渾身一僵,滿目皆是驚懼之色,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周如英哪還不知是自家判斷錯了,帶著不甘之心,起一道光華遁逃出了小界。
魏子宏望著手中這柄寶鉞,定定看了片刻,眉心之中覺得一陣酸脹難忍,那隻神目猛然一張,抱陽鉞上那條玄蛟本是閉目,此時亦是乍然睜開,爪趾扭動,彷彿活了過來一般。
霎時間,眼前有無數景象閃過,似曾相識,又似極為陌生,短短片刻之後,他吸了口氣,一撩下襬,持斧踏出界門,抬頭一看,望著天中那道逃去遁光,心中卻是湧起一股豪勇,喝了一聲,道:“說來就走,說走就走,哪有這般容易,且吃我一斧!”言畢,起雙手持鉞,揚空一揮。
轟!
一道開天裂地般的光宏直直劈出,整個風陵海在這一劈之下,所有擋在路上的島洲都是一分而二。而已逃至千里之外的周如英分身,根本來不及躲閃,就被一氣震散!
第四十八章 真龍臥西海,重塑寶胎身
謝運見魏子宏一斧斬下週如英臂膀,後又持斧而出,渾身殺氣凜凜,追其出去,他也是不敢留此,跟著遁出了界門。卻恰是到那驚天一劈,嚇得亡魂大冒,生怕自己遭了同樣下場,不顧一切祭起遁光,就往山門方向逃去。
殊不知,魏子宏這一擊發出,自身法力也幾乎傾瀉一空,此刻已無還手之力,他若上前,必能拿下,不過他非是周氏弟子,自然不會甘身冒險。
魏子宏法力雖罄,但卻是不露聲色,仍是穩穩立在天中,直至見謝運倉皇逃去,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蘇奕華與蟬宮一行人此時也是一同跟了出來,他望見海上浪潮奔湧,靈機卷蕩,不覺問道:“魏真人,那周如英在何處,可是遁走了麼?”
魏子宏淡聲道:“已為我所斬。”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大為震動,望了望他手上那柄凶氣隱隱的盤蛟大鉞,腦海中浮現“殺伐利器”四字,心下俱是生出一股畏怖之意。
魏子宏稍作調息,終於緩了幾分氣力上來,言道:“諸位,周如英分身被斬,必然恨我,雖其真身不會親至,但若其不肯罷休,也是麻煩,我等不可不防,不如先回小界之中暫避一時。”
此刻他挾方才一斧之威,眾人哪敢違逆他意,忙不迭稱是。
魏子宏一眼瞥去,見蘇奕華站在一邊不動,道:“我本道你會抽隙逃去。”
蘇奕華嘆一聲,道:“天下雖大,我又能逃亡何處呢?”他又打道揖,道:“待事機一定,蘇某便帶真人去往那處。”
魏子宏心下一動,知他說得便是那處龍府,看了看他,便道:“此間詳情,待我回頭見了恩師之後,會如實稟告。”
蘇奕華忙是一躬身,面帶感激道:“多謝真人了。”
少頃,一行人便又轉回小界。
魏子宏一番安排後,就一人去那處禁樞之地,將禁制重又佈置了。
在此調息數日,他自覺法力已復,就把蘇奕華喚了過來,詢問那龍府所在。
蘇奕華經前番一戰,已是徹底定下了心思,如實言道:“此府當年離了湧浪湖後,卻是落在了西海深處一隱秘地界,貧道那時修為淺薄,也無法出來,後還是靠了族中所藏靈丹寶藥,修至元嬰境後,才得以重見天日。”
魏子宏聞得那龍府在西海,心道難怪。過了中柱洲,再往西去,海水茫無邊際不說,又是靈機不興之地,自古少有修士往來,難怪可以潛匿至今。
他道:“再過些許時日,待我把這事事宜安頓好後,就與你同去龍府。”
蘇奕華猶疑道:“玉霄恐是盯著我等,來去恐生波折。”
魏子宏卻道:“我有殺伐利器在手,又有何懼?且此回魔穴現世就在玉霄派近側,其必無力圖我,你只管引路就是了。”
蘇奕華見信心十足,一想有殺伐真器在手,除非洞天真人出面,確也奈何不了其人,便點頭應下。
魏子宏雖是言語之中說不在意玉霄,但私底下卻極為謹慎。
抱陽鉞固然厲害,可以他現在修為,揮動一斧也是勉強,事後便毫無還手之力了,是故他以恢復元氣為名,在小界內一處高嶺之上結廬而居,連著半月未有動作。
而為防玉霄報復,肖莘這段時日內也是把蟬宮弟子遷至小界之內,只留了少數人在外隨意留意動靜。
又過去幾日後,肖莘卻是過來道:“魏真人,界外有一女子,自稱是驪山派同道,說是要拜會真人。”
魏子宏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