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吞入進去。
他凝神看有片刻,一聲不發,使動全身法力,就把手中幡旗向下擲來。
還未到得那霧漩前,忽然自裡飛出一道黑煙,晃眼變得一個黑袍道人,他把手一舉,一股黑風揚起,幡旗就被托住,一時無法落下。他眼望過來,道:“周真人,你又何苦來此?”
周廷哼了一聲,厲聲道:“這方清正玄天之下,豈容爾等邪魔存世?”
司馬權聽他言語之中意喻玄魔兩道勢不兩立,不覺哈哈大笑一聲,道:“我不來找你,你卻先來找我,也好,今日就領教一下你玉霄派神通道術。”
周廷明白,對方能出來與他說話,當還未成就天魔之身,自己顯然來得正是時候,故不再多言,法訣一拿,那幡旗一震,旗面勁動,放出絲絲毫光,嘩啦一聲,就將裹在周遭的煙氣抖開,而後飛去天中,衝出千萬縷金光,將這地底魔穴照得一片光明。
司馬權被那光華拂身,頓感不適,知曉此物對自己頗有威脅,正要設法破了這法寶,卻見周廷背後一道星光浮現,眼前景物頓時一變,好似已入另一片天地之中。立刻認出,自己是被困入玉霄派神通“雲瀚一氣天”內。
他不覺哂笑一聲,他乃是真魔之身,這神通能困住別人,就留不住他,當即把身一轉,遁入無形之中。
周廷目光一移,好像知曉他往何處去一般,腳下一踏,使一個“周天方寸”,霎時挪移其三丈之外,再咬破舌尖,猛然朝前噴出一口精血來。
司馬權不曾防備有此一招,被那精血著身,立刻就被破了無形之軀,被逼得顯得身形來。
周廷知曉至多數個呼吸,這魔頭就能將這血汙煉化,不過這片刻機會,對他來說已是足夠。
他把袖一揮,挾起八道神威星雷珠,頭尾相接,靈光四溢,隱帶風雷之聲,化作熱芒金虹,劈空打來。
司馬權此刻雖無法化轉無形,可一身冥泉宗神通仍在,倒也不慌,見他來勢滔滔,看去難以抵擋,便一提法力,就欲起了黃泉遁法,有意避開正面。
哪知這個時候,一股龐然壓力裹了上來,身軀卻是一僵,立時明白是中了禁鎖天地之術,急忙拿了一反咒,想要解了此術。
只是那雷珠已然落在身邊,霎時炸裂開來。頓將他撕扯成無數黑灰煙霧,漫漫散開。
然而下一刻,一陣陰風吹過,那煙霧動盪,倏爾一聚,就又重新顯化出形體來。
他把袖一負,道:“周真人固然法力高強,但只憑這些手段,想要殺我,卻還不夠,再如此下去,怕是難免葬身於此。”
這裡濁氣無窮無盡,他幾乎沒有敗陣的可能,哪怕此次當真被攪了好事,無法成就天魔之身,大不了稍候再重頭來過就是了。
靈穴凝就,至少還有一日,但對方破解無形之術,卻需用自身精血,這法子代價極大,不用拖到那等時候,怕就油盡燈枯而亡了。
周廷冷身道:“周某此來,便未想著回去,誓與你這魔頭周旋到底!”
司馬權笑一聲,道:“道友一意求死,我自當成全於你。”
周廷不再與他說話,在手臂之上一劃,把腕一振,就有無數血珠紛灑出來,而後一指天穹,頂上幡旗晃盪,又生出燦光烈芒,須臾將對方籠罩在內。
司馬權見血雨淋下,知是無法遁轉,索性躲也不躲,任由身軀被那光華照中,而後在緊隨而來的雷芒之中被打了個粉碎,但只過去幾息,煙氣聚來,就又復回原貌。
周廷接二連三在身上劃開傷口,自上方拋灑精血,逼其顯形,再施展法力神通轟打對手。只是每一回將對方打散,過去不久其又會重聚出來,但他卻彷彿沒有看到一般,仍是不斷出手。
半個時辰之後,周圍飄過一陣陣雲煙,卻是他法力不濟,已無法維繫這“雲瀚一氣天”,這方天地終是散去。
他動作不禁停了下來,默默一察,這具肉身虧損極大,已是壞了道基,不可他已存死志,自然不會在乎這些。
他攜了肉身出戰,本想以自身為餌,引得對方入到自己軀殼之內,先以精血汙穢其魔身,再崩散法身,斷其靈機,便殺不死這魔頭,也可將之重創,拖緩其成就天魔的腳步。但不想對方方始終不曾上當,當是識破了自家用意,不覺仰天一嘆。
“該是到了了結之時了。”
他不再去管司馬權,而是盤膝一坐,起指頭一點眉心,法身之上,就冒出一縷縷灼亮星芒。
司馬權見狀,哪還不知他要做何事,也是動容,嘿然一聲,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