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未必會安忍不動。
三方大能見前方已無阻道之物,正要往裡去,可這個時候,心中忽然卻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危兆湧現出來,彷彿將要去往之地乃是一個極為兇險的所在。
所有人俱是動作一頓,彼此交流了一下,發現無一不是都有此感應。
這定是不會沒有來由的,所以一定是人道在下面設布了什麼厲害佈置,或者有什麼東西足以威脅到他們性命。
太一金珠此時也隱隱有一股不好預感,他在思量這裡面是不是有自己沒有算計到的東西,可不管裡面有什麼,怎麼樣也不可能連擋數次偉力衝撞,除非人道同樣有先天至寶抗衡。
他想了下來,這個可能極小,因為先天至寶氣機凝成不是一蹴而就,這一紀曆以來的時間尚且不夠,而且哪怕真是凝就,人道想運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同樣也需耗費極多的元氣法力。人道不過四人而已,他們這邊乃是七人,要是以這等手段對拼,怎麼看也不佔優勢。
雖有危兆浮現,可到了這一步,眾人怎麼也不可能就此停下,勢必要見一個結果。只是出於謹慎,七人並沒有立刻往裡穿渡,而是各是起得分身先入內一轉,以此檢視內中是否有其他厲害佈置。
分身在正面爭鬥中並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不過只需入內一瞬,他們就能瞭然布須天內的大致情形。就如當年張衍遣分身查探先天妖魔底細,也是如此施為。
眾人分身方才入得布須天內,只是一瞬間,就被法力殺去,半分不存,不過各人想看的也都是看到了。
遲堯笑了一笑,道:“諸位道友可有收穫?”
鄧章於心中推算片刻,沉聲道:“此中當再無陣法阻擋。”
白微默默點首,顯也是同意此見。
太一道人言:“人道道行最高,實力最強之人便是那張道人,只要將此人滅去,就再無有實力與我放對,所以上來只要誅滅此人,則大局可定!”
眾人點頭不已,俱是認同這一點。
白微這時出聲道:“太一道友雖偉力無邊,可短板卻在於難以追索敵蹤,道行高深之人,只需察覺到太一道友氣機激烈變化,是可以乘動無羈木法舟提前遁去的。所以唯有儘量將此人牽制住,使之不得撤離才可。這裡有兩個辦法,一是我等先前準備好的困拘之法,待將此人拿住之後,再發動此術,但那張道人能正面力抗太一道友偉力,便此舉能建功,其人也有極大可能存身下來,若其借得無羈木舟逃去,待得法力完滿再是回來,卻也是極大麻煩,所有另一個辦法才最為穩妥……”
他稍稍一頓,才繼續道:“最好辦法,莫過於以某位道友為餌,那張道人為對付我輩,定會施展那門斬殺秘術,而在他出手之際,勢必會頓在原地片刻,那時正是我輩出招的大好時機,只是這人選麼……”
說到這裡,他轉首看向遲堯等人,其餘人見得他如此,目光也是一同瞭望過來。
遲堯眼神一凝,原來太一道人非要邀請他們到此,還有這一層用意在內。
身為域外魔物,他們稱得上不死不滅,就算被斬殺,也會回得反天地內,所以此輩把主意打到了己方身上。
他暗自冷笑一聲,就算此舉的確與眾人有利,可又為何要順從其意做得此事?若以為他前面退讓便就軟弱可欺,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面帶嘲弄道:“諸位莫非是要我輩做那誘餌麼?”
白微一笑,道:“道友誤會了,我等並非此意。”
遲堯微怔,隨即一皺眉道:“哦?那卻是何意思?”
白微打一個稽首,正色道:“幾位道友乃是不死不滅之軀,那張道人若要出手,也不會先對著貴方而來,屆時若此人對我施展秘法,那當拜託三位借用太一道友偉力攻殺此人了。”
遲堯聽得此言,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幾人,便就明白了,這當是無情道眾與先天妖魔早就商量好的,不過他卻也不好回絕,既然不去作餌,那麼此事自然落在他們頭上了。
他點頭道:“原來如此,我可應承諸位,假設有此機會,必不會推脫。”
白微笑道:“有道友此一言足矣。”
太一道人此時不耐道:“那就不必在此耽擱了,諸位快些殺入布須天中,若是人道識趣,或還能早些了結此事。”
鄧章這時道:“入界之後,人道元尊定不會令我太過順利,若到萬不得已時,或要借道友偉力一用了。”
太一道人哈哈一笑,揮袖道:“只要道友有求,敝人必不吝惜。”他又看了看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