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算願意動用殺手,也不一定能阻得住,況且此刻沈長老等六人也已是衝到近前,他們也要分神應付,無暇去攔。
廖長老見居然被趁隙逃去一人,更是惱怒,自覺在諸人面前丟了顏面。
心下暗忖道:“既然我已是出手,那何須再顧忌什麼名聲?要把竇洪平等人牽絆住,張衍弟子只留下一個便也夠了,其餘俱都殺了就可,免得縛手縛腳。”
思定之後,他沉喝一聲,再度拿起法力,天穹中浮出百十上百道沖霄氣芒,再勾指向下一點,便分別對著下方諸人斬落下來。
哪知下方忽然有滔滔河澤騰起,氣芒往裡一落,俱都沉沒不見,連半點浪花也不曾泛起。
他不由一怔,看了過去,見下方最前方站著一白衣女子,足踏清雲,頂上三團罡雲,恰如菡萏,其人冰肌玉骨,神情恬淡,身畔則環有一方幽寂水澤。
那水蒼茫悠遠,波流浩大,但卻不似韓王客展動時那般洶湧澎湃,一片潮動之像,反而幽幽沉沉,全無半點聲勢,望去淵湛晦黯,深遠寥廓,好似能吞沒天地諸物。
廖老道本以為這是溟滄門中玄澤上洞功法,然而一辨之下,卻是大吃一驚,瞠目道:“此是……北冥真水?”
第二百四十三章 北冥真水,玄都雷洪
“北冥真水?”
在場之人皆是動容,便是許多溟滄派弟子也是吃驚不已。
這門功法號稱“藏玄潛淵,窈冥晝晦,可納天下水”,向來只有溟滄掌門一脈才可習得。
如果不是此等出身,卻還能學得此法,那便是前身有大來歷,可上朔淵源之輩。
廖老道初時驚詫過後,很快便就鎮定下來,心中反是冷笑不已,此女越是重要,玄門便越不可能棄之而去。自己正好將之拿下,其餘人等一個不留。
一揚袍袖,漫天陰雷打了下去。
下方之人皆在他禁鎖天地之術中,無從逃避,只得正面硬接。
他曾聽聞,北冥真水展布開來之後,只要修士自身法力充裕,便可化陷神通道術,方才好似也是如此,不過他倒要看看,以對方二重境修為,又能接得自己幾次出招!
四周晁嶽等人見他如此,當即齊齊動手,猛然起得一輪疾攻。
此舉是為把玄門一方給壓制住,不令他們有機會伸手施援。
此刻竇洪平等人身邊不但有這些魔宗修士盯著,還需防備無數叮咬上來的朱燭妖蟲,一時被逼得不得不收手守禦,無暇去顧及他處。
劉雁依望著天中落下陰雷,神情不改,身畔幽水向上湧來,凡水波湧及之處,皆在無聲無息中將之消抹不見。
只是那陰雷源源不斷,好似傾天驟雨,她現下除了迴護自身,還要遮護魏、田二人及姜、陳兩名長老,不過幾個呼吸,就感吃力。
魏子宏看出不妥,道了聲,“師姐,我來助你。”
自袖囊裡取出一柄幡旗,往上一拋,此寶在天中一陣招展,飄出瑞雲朵朵,將陰雷擋了不少下來。
田坤也是一聲不響掏了只小瓶出來,對天一晃,自瓶中噴出一團聚而不散的濃煙,如雲毯鋪開,亦是分擔過去些許。
兩人這時都是不要命的把法力用了出來,一時兩件法寶靈光大放,儘管生收陰雷轟擊,胸口煩悶不已,卻仍是咬牙頂住。
劉雁依適時收手,取了數枚丹藥服下,法力稍有復振。
這時天中另一處忽然傳來喀喇一聲,卻是那“卑散紗”將那“應生銅靶”絞裂。
只是做完此舉後,卻也未曾下來,在頂上轉一圈後,似感無趣,就化一道白光往樂蓉娘處回去。
姜長老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真器若是繼續壓下,什麼神通道術也是抵擋不住。
她看了看劉雁依,道:“三位如有飛遁法器,便快些走吧,這老道交給我與陳長老應付就可。”
劉雁依搖頭道:“走不脫的。”
眼下這局面比她先前預想還要險惡許多,玄門這處六人被逼在外圈,暫且無法來援,純靠他們自身,想從一名擅長“九傷涵煙遁”的修士手下脫去,幾乎無有可能。
曷長老有些不滿,道:“這位姜道友何必這般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等這處有許多人,對上這一個老道,便是鬥不贏,可也未必會輸。”
陳長老笑道:“曷道友說得是,魔宗修士,老道平生過也會過許多,三重境的卻還未曾鬥過,今日倒要看看有何不同。”
劉雁依盤算了一下,道:“我有一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