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起了聲勢,於是出現了鍾臺被逼在下風的奇異景象。
那被稱作何師妹的女修言道:“師兄,也非小妹偏狹,不顧大局,這數十年來,鍾臺已是數度求援。我涵淵哪次不是伸手相救?前次連小妹最為看好的弟子都歿於其中,若鍾臺自家不求振作,這般下去只是白白葬送我涵淵弟子。”
阮顧風也是嘆息,那名弟子他也知曉,入道五十載就入了化丹境,可謂後輩第一人,卻在上一役中半途而亡,也難怪自家師妹如此怨憤。
底下弟子或多或少都有門人徒兒因此折損,聞得此語,也是引起共鳴,紛紛出言,皆是認為此舉不妥。
龍懷山大聲道:“諸位同門,且聽為兄一言,那蟒部之為,是在洲中找尋立足之基,若是鍾臺倒下,那便需我涵淵直面這妖部了。莫非你等皆到那時才肯出力不成?”
有一名弟子不以為然道:“鍾臺派有陶真人做供奉,蟒部又能拿如何?”
龍懷山沉聲道:“陶真人雖為供奉,可你等也莫要忘了,蟒部亦有老妖羅夢澤坐鎮,二位真人互相忌憚,哪會隨意動手?但若是鍾臺自家不濟,陶真人怕也無法出面迴護。”
何師妹道:“師兄,你雖是說得在理,但而今門中情形與往日不同,莫非你讓恩師親自出戰不成?”
龍懷山頓時沉默下來。
眾人之所以不願同意,除了顧惜門下弟子外,還有一個關鍵原因,那便是涵淵門與往日相比,勢力已是有所消減。
若在以往,有章伯彥、宋初遠二名元嬰修士在門中,便是與蟒部相鬥,也不落下風。
可章伯彥數十載知曉壽元將竭,已回得東華洲轉生去了,至於宋初遠,此回遠也是在這壽限關口之上,現如今勉強維持生機,閉關調教弟子,少再露面。
那麼此次援手,就只能傅抱星以一派掌門之尊親率弟子前去了。
傅抱星這時開口道:“我等與鍾臺同在東勝北洲,後有三派窺伺,前有蟒部虎視眈眈,唯有兩派攜手,才能立足於此,兩家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論願與不願,皆需相助。”
他乃眾人之師,又是一門之主,既發此言,眾弟子哪敢再有異議,都是應聲稱是。
傅抱星笑道:“你等勿要心憂,我已向上宗求援,你們兩位師伯已是答應前來相助。”
底下諸弟子一聽,不由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蟒部頻頻侵攻鍾臺,可從來沒有往神屋山這處來過,這不得不說是因涵淵門背後站著溟滄上宗的緣故。
既然門中有人來,那麼先前顧慮便算不得什麼了,於是道:“我等一切都聽恩師吩咐。”
傅抱星道:“你等回去各做準備,最遲一月之後,與為師一同馳援鍾臺。”
二十三名親傳弟子一起立起身來,躬身應命。
傅抱星交代完畢後,就一揮手,就散了一眾弟子,只是獨把龍懷山留下,叫到後殿來,言道:“近來蟒部攻勢一次大過一次,似是想搶在大劫之前佔下一片根本之地。為師以為,越是如此,越是不能令其如意,不久前,海上盧將軍探得訊息,蟒部族老羅虯洪下月會前往軒嶽仙城,明是做客,實則為其等守住後路,好使其全力攻打鍾臺仙城,為師打算趁此機會,調集弟子在半途將之襲殺,削蟒部一臂,那麼我涵淵在大劫到來之前,就可暫且安穩。”
龍懷山一驚,道:“恩師,那羅虯洪乃是三重境大修士,乃是師祖這等修為,怕是不好對付。”
傅抱星沉聲道:“為師亦知其厲害,故而此次會請得姒壬前輩一同前去,再邀盧氏百萬之眾隨行,到時佈下大陣,由你一干師弟師妹坐守陣位,集一門之力誅殺此妖。”
他很是清楚,蟒部此時有頗多顧忌,尚還算沒有太過明目張膽,可再這麼下去,大劫愈加臨近,總會忍耐不住,既然遲早會有一戰,與其坐等坐等,還不如主動出手。
龍懷山稍稍有了點底,道:“若再有兩位師伯相助,倒也有極大可能斬殺此僚。”
傅抱星卻是搖頭,道:“你兩位師伯雖已答應趕來援手,但兩洲相隔極遙,卻未必能及時趕至。”
龍懷山聽到這裡,心又不禁吊了起來。
傅抱星道:“為師雖有把握,但陣上鬥法,也是吉凶難測,你為門中大弟子,需得坐守門中,若是為師回不來,就由你接任掌門,固守門庭,日後自有你師祖做主。”
龍懷山愧疚道:“弟子無能,若是修為若精深幾分,便能為恩師分憂了。”
傅抱星只是一笑,再叮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