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引起了此人注意。
不過他神情仍是淡然無波。
洞天真人若是不顧一切趕來,那必會引起極大動靜,以他而今身份,溟滄派自會出手迴護,不用太過在意。
“如此看來,這寶物之主當還是在那人手中,卻不知為何會落入魔宗修士手中。莫非有意與魔宗聯手不成?”
再是一想,認為可能性不大。
此人出身玄門,這麼做對好處不大不說,反是弊端更多。
尤其其在中柱洲棲身,要是少清得知他與魔宗有勾連,哪怕冒著洞天真人之間開戰的風險,也必定會將這隱患去除。
是以這裡面許是另有緣故。
不過再如何,也與他無關,此人之事自有門中一輩洞天真人與掌門前去操心。
寶卷之上因有此人精血印記,因而煉化之時頗是耗力,時不時還在氣機轉弱之際突兀掙動一番,假設制約之力稍差一些,指不定還會被其反傷。
張衍心下微訝,眼下只不過一絲精血而已,就給自己新增了如許多麻煩,可以想見背後那人一身修為何等了得。
心下暗忖道:“聽周師兄言,此人當日攜寶破門而出時,宗門之中竟無人可以阻攔,我日後若踏入此境之中,說不得要領教一番。”
他把袖袍一展,坐定下來,用心起得法力祭煉。
整整二十天時間,日夜不停,他終將其上精血印記漸漸消去,將這入界寶卷徹底煉化。
下來再不遲疑,道一聲,“隨我來。”
當先入得對面玄鷺洲中,待趙陽也自過來之後,便一卷袖,將此寶收了進來。
到此一步,哪怕這寶卷之上那人別有佈置,在這小界之內,也休想再拿了回去。
趙陽曾聽章伯彥聽過,大能之士可憑自身法力開闢一方小界,可還從未親歷,一下入得此間,不禁好奇打量四周。
張衍看他模樣,笑了一笑,言道:“這玄鷺洲中並無洞天真人,靈機亦是充盛,我尚有事要辦,你可在先在此處修行,不過近日有我東華玄門修士來此採氣,你修煉的乃是冥泉宗功法,可儘量少與之照面,待我事了之後,可隨我回得昭幽天池,亦可留在此處。”
這玄鷺洲中,元嬰修士皆需坐鎮一方,輕易並不露面,趙陽雖只化丹修為,但自家小心一些,不去招惹是非,無論行走何處都是無虞,唯一說得上威脅的,反倒是那些玄門修士了。
趙陽精神一振,拱手道:“弟子知曉了。”
張衍點了點首,當即騰空飛起,沿來路迴轉,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又至還丹峰上落定。
林照豐察覺到他回來,立刻自等候之地迎了出來,拱手道:“道友回來了。”
此前張衍忽然離山,又一去多日,他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眼下見其回來,這才心安。
張衍笑道:“此前忽有要事,不及通傳貴門便就離去,卻是失禮了。”
林照豐忙道:“哪裡話來,道友乃是我山門貴客,去留自是隨意,哪有受我拘束的道理。”
頓了頓,又試探道:“這幾日中,我門上下已是收拾穩妥,敢問道友,不知何時方便,可以動身?”
張衍得了入界寶卷,出入不必依賴他派,行事方便許多,只是此寶被他煉化之後,還要重開門戶,這卻需他再親自走上一回,便道:“既如此,我需回返山門一趟,做少許安排,貴派且再多等幾日,待有書信來,便可動身,貧道自會在那處接應。”
林照豐本是試著一問,聽得準信,心下大喜,鄭重拱手道:“那敝門上下,就靜候真人佳音了。”
張衍打個稽首,道:“貧道就先行一步。”
他有意此間事了後,就動身往外洲尋訪機緣,自然也不想在此待得過久,當下也不耽擱,起劍虹一道,劃破長空,縱身往北去。
不過小半日,就到得原先入界之處,一步跨入,重又到得紫光院大殿之中。
左右一掃,卻見一名道童正在殿上值守,此刻正打著瞌睡。
張衍笑了一笑,上前拿起玉槌,輕輕敲了敲其腦袋,道:“醒來。”
道童一個激靈,待看清來人,慌忙爬起,揖禮道:“張真人。”
張衍問道:“兩位真人可在?”
道童道:“已是回了洞府,不過臨行有言,若是張真人有要事,可隨時前去,不必通傳。”
張衍思索了一會兒,道:“不必了。”
他來至一旁桌案,提筆而起,頃刻寫下兩封書信,遞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