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此回攜來所有法寶一口氣祭了出來,口中大聲道:“張真人,慢來,老夫這裡有你溟滄派一件法寶,你若能……”
然而抬頭一瞧,卻見一隻三十餘丈大小,由黃煙凝聚的大手往下落來。他表情頓時一僵,露出愕然之色。
下一刻,一聲巨大震響傳出,漫漫煙塵騰起,而後一切歸於寂靜。
這一擊之下,無論是鄧仲霖還是法寶,俱被一起拍碎,半點波浪也未掀起。
張衍面無表情,取了一張法符出來,再自下方散碎血肉之中捕捉得一絲氣機,一指點入法符之中,輕輕往外一拋,此符忽化流光,往西南方向飛去。
他一展雙袖,乘動罡風跟了上去。
那入界之寶上必定有其氣機所在,尋此符書而去,便可尋到。
行出數千裡,見那符書往一空無一物之處落入,眨眼不見。
他知這必是那門戶所在,只是在這小界中觀去,卻是看不出端倪來,便是近在咫尺,也察覺不到什麼異狀。
想要取得此寶,還需到得對面才可。
只是他並沒有急著過去,誰知那是何等地界。
他思忖了一會兒,被他所殺那魔宗修士乃是孤身一人而來,在冥泉宗之內的可能很小,但也不能不防備意外。
當下起心意分化出一道劍光,飛裡裡間,轉了一圈。
憑劍心靈映,眼前立時照見出對面景象來,此為一間洞室,除頂上一枚明珠,地下一個蒲團之外,空空蕩蕩,無有任何擺設,由此可見,這定非什麼久居之地,有極大可能是臨時開闢。
再轉一圈後,確認並無什麼危險,他這才往裡踏入。
到了洞室中後,他轉身一看,牆壁上正有一幅盪漾漂浮的畫卷,略略一思,暫未急著去收,而是閉目用心感應。
周圍少水缺木,無有什麼靈機,他立時判斷下來,自己當是處在一偏僻山腹之內。
而洞府內只得兩道氣機,甚是微弱,道行皆是不高,只是其中一道有些熟悉,不由眉頭一挑。
幾步行至洞門之處,起了感應一察,不出他所料,外間佈滿了禁制。
再稍作探究,發現不過只以示警為主,由外攻入會造成極大動靜,但若由內而外,卻很是容易便可破去,於是輕輕一揮袖,將之盡數抹去,推開石門,踏步出來。
這石門開啟之聲立時驚動外間守門弟子,一臉喜色跑了出來,口中道:“恩師,你可回……”
他見得張衍身影,卻是忽然頓住,而後露出驚恐之色,叫了一聲,轉身就逃。
張衍隨意一彈指,一團小五行誅魔神雷在方寸之地爆發出來,待靈光去後,那裡已是空無一物。
他沿著腳下之路向前,從容邁步至一間石室門前停下,起手一拂,去了其上禁制,推後推門而入。
目光看去,卻見一個年輕道人盤膝坐在榻上,而面前放有一枚玉簡,正放出如月華一般的濛濛光亮。
察覺到有人入到來,此人睜眼瞧來,卻是渾身一震,大驚道:“府主?”
張衍微笑道:“趙陽,不想你在此地。”
趙陽神情既有尷尬又有鬱悶,道:“也是弟子運氣不好。”
張衍問了下來,才知趙陽借用了一個冥泉宗長老再傳弟子的身份,想混入冥泉宗中,見識一番。
本來他不過化丹修士,無人在意,行事也頗是順利,怎奈很不湊巧的是,鄧仲霖與那長老恰是熟識,因而有些懷疑,又見他資質傑出,想收其為徒,便以半強迫的方式帶在身邊,除了不得出去外,所需功法寶材倒是一個不缺。
張衍笑道:“世事福禍相依,我觀你功行有所增進,你若未有此番際遇,按部就班修行,倒也未必有今日這番氣候。”
趙陽神情不覺點點頭,他鄧仲霖身邊時,他時時有性命之憂,想著唯有表現出非凡資質,引動對方惜才之念,才不致被殺,是以修為倒是大漲。
張衍頷首道:“此非久留之地,既是撞到你,也是你的機緣,便隨我一同來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 靈川魚符
張衍語畢之後,帶了趙陽回至來時那初洞府,到那入卷寶卷之前站定,起指一點,身周立時有法力激盪而起,如潮水般湧上前去,欲待把其煉化。
只是忽然之間,心頭有所悸動,感應之中,似是有一對眼睛盯住了自己。
這股氣息他曾在斬破四象陣時見識過一回,當即知曉了對方身份。
頓時明白,自己動了此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