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要是能出來助他,許多不敢做之事也能做了。
蕭儻詫異道:“不是渡真殿來了幾位長老麼,莫非還不夠麼?”
陳楓道:“這幾位長老位輩極高,小弟也不好呼來喝去,何況那樂蓉娘不好對付,要是損得幾人,張殿主那處不好交代,若是誤會我故意如此,倒反而不美。”
蕭儻略一思索,也是點頭,道:“說得也是。”
他也能理解陳楓顧慮,這幾名長老多是師徒一脈門下,名義上還是渡真殿執事長老,要是死傷多了,張衍身為渡真殿主,雖表面未必會說什麼,可要尋世家些許麻煩,卻也不難。
他捋了捋須,眼中閃爍了一下,道:“若是如此,我卻可以給師弟出一個主意,不但可解此疑難,不定還可除去一個隱患。”
陳楓看了看他,道:“師兄有話,但請直言。”
蕭儻慢悠悠道:“陳師弟,你可知十年前,有兩人隨張殿主回來山門麼?”
陳楓點頭道:“我知曉此事,那二人是晏某人弟子。”
蕭儻道:“晏某人雖亡,掌門待他門下弟子還算寬厚,雖表面看去是罰去小寒界受苦,實則卻是容其等在門中修行,那焦緣亮且不去說,那呂鈞陽卻是資質奇高,極有望成就那洞天之位。”
陳楓心下略動,道:“師兄的意思是……”
蕭儻笑了笑,道:“師弟你可去與掌門說,欲請這兩位前來相助,呂鈞陽此前隨晏某人修道,從未有過替山門出力之舉,在門中修行,說來也是名不正言不順,有這般立功機會,掌門必會應允,若其敗北,就可斷他上晉之路,如是勝了,師弟便可立下大功,未來不難入那偏殿為主。”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道:“霍師兄雖先行一步,可師弟你也未必不能後來居上。”
第三十章 一掃寒山萬堆雪
小寒界內,冰封萬里,灰雲蔽空,一道遁光自烏濛濛的厚霧之中飛出,來至一積雪盈尺的山崖之前。
遁光一落地,就如泡影般破散,焦緣亮自裡走了出來,嘴裡嘀咕了一句什麼,一揮手,罡風過處,整個山頭的白雪頓被掃去,露出一個一人高下的石門來。
他伸手一推,走了進去,再一揮袖,將門合上,把風雪隔絕在外,隨後自袖中取了一壺還陽酒,放至嘴邊,小口吞嚥,稍過片刻,身上便泛起一股暖意。
外間每六個時辰就會颳起九幽寒風,修為稍弱一點,就會僵死在地,縱然他是元嬰修士,可時間久了,也感一絲冷意入骨,而喝了這酒,既能去寒,又能解憂。
只是這酒極少,還是入到小界之前守門道人所贈,此後每年只可討得一罈,他也不捨得多喝,只幾口之後,就收了酒壺,取絹帕擦拭了下嘴角,待收拾乾淨,又往洞府深處走去。
行走不遠,就出了這條甬道,頭頂一敞,此刻他卻是立身在一處崖壁洞窟之內,往前幾步,卻是一條深澗,一條滕索棧橋搭到對面百步遠的峰崖之上。
他並不急著過去,而是自袖囊中抓了一把赤色玉果出來,大約有數十粒,往外一拋,下方水澗之中,嘩啦一聲,玉浪飛劍,自裡躍出一條晶瑩如雪的寒虯,上來一吸,就盡數吞入腹中,隨後對他擺尾三次,就又落回水中,身後只濺出一蓬冰霧。
焦緣亮這才敢過去,他衣袖一抖,乘風而起,須臾到了棧橋另一端,同樣尋得一處洞門,快步走了進去,卻是到了一洞廳之內。
此間由下而上,足有百丈之高,甚是敞大,正中有數個可容千人的石臺疊壘而起,周圍碎裂亂石恰成步梯,沿途兩側皆長明火燭,而每上數十階,石壁之上必有一處深龕,不是坐著一具枯骨,就是擺放著一根根玉簡。
他足下一點,飄身飛空,到了石臺至高處,一名身著素袍的少年道人端坐石臺,身上一塵不染,此刻正拿這一根玉簡細觀。
焦緣亮走了過去,不解道:“這些玉簡多是一些化丹修士所臨死時所寫,師兄你這般修為,看了又有何用?”
呂鈞陽身子坐正,平視過來,道:“生死之間,方有大悟,這卻是尋常道書中尋不來的,師弟有暇,不妨看看,或有收穫。”
焦緣亮與他目光一觸,那一剎那間,似是一道極亮明光閃過,不覺一驚,待再看時,卻還如往常一般,彷彿方才只是自己錯覺,暗暗道:“看來師兄功行又有精進了,莫非琢磨這些殘簡,果真有用不成?”
他隨意拿起一根過來,只才觀幾眼,就心生鄙夷之意,這些縱然是臨死之前感悟,但在他看來,仍嫌太過粗淺,根本不值一哂,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