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決定先不做理會,待回得渡真殿後,再查閱典籍,看能不能找出其根腳來。他把袖一抖,收了此寶進來,就盤坐於地,默運功訣去了。
東華洲,溟滄派,十峰山。
峰頂之上,這裡原本只有一處簡陋洞府,是供十大首座供歇腳之用,但陳楓自接掌首座之後,因其本是陳氏大族出身,喜好享受,故化了不少氣力,在山中起了數座宮闕。
只他一人還不算,在其餘峰頭上也同樣營造飛峰流水,樓臺亭閣,遍植奇花異樹。
如此一番修葺下來,與先前已是截然不同,原來的諸弟子鬥法之地,卻是變得花團錦簇,靈氣馥郁,倒好似修道福地一般。
見得如此,其餘幾名弟子索性也搬來此處修行,彼此間也方便談玄論法,交流印證。
只是今日,天中時不時有一道飛書飛來,還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呼嘯之音,任誰皆曉,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宮中一圓洞門前,陳楓揹負一手,捧著手中書信細觀,不過面色卻很是凝重。
再有數年,就是魔穴出世之日,血魄宗顯也知道溟滄欲阻他去路,不令其入到魔穴之爭,故近段時日來,也是頻頻出動,雙方之間鬥了不下十餘次。
好在其門中許多俊傑都折損在了前次鬥法之中,而今著實不願再與溟滄硬拼,每有小挫,就匆匆退走。
但方才卻是傳來訊息,西南方向有數處法壇被攻破,原本鎮守在那裡的一名陳氏長老也是被人斬殺,下手者卻是那冥泉宗長老樂蓉娘。
陳楓放下書信,眉頭深皺,樂蓉娘到此,目的不問可知,定是想相助血魄宗破開圍困。
只是此人頗不簡單,乃是冥泉宗長老,早已修至三重境中,與昔年百里青殷乃是一輩人物,尤其是其手中還有一件殘損真器“卑散紗”,很是不好對付。
只是現下猶疑不定的是,究竟是嚴加守禦,還是主動迎擊?
他身為十大弟子首座,雖背後得世家支援,可陳真人畢竟已是故去,能動用人手實也不多,能把血魄宗困住,已是費了大氣力了。
雖前番來了幾名渡真殿執事長老,可眼下還不到真正決勝之時,他還不想將過早將自身實力暴露出來。
且一場鬥戰下來,要是損折人手過多,很可能連原先圍困之勢維繫不住,那他恐無面目再在此位上坐下去。
但若放任不管,卻也不妥,被動應付,總會露出破綻的。
他思來想去,總是難以拿定主意,心下也是暗歎,在外看來,身為首座,只需發號施令便可,但真正坐到此位上,卻感不易。
想及當年張衍身後無有一個洞天真人支撐,最後卻能打滅兩處魔穴,立下不世之功,他也是深感佩服。
正思忖時,有僮僕道:“老爺,晝空殿蕭長老來訪。”
陳楓面上一動,伸手道:“快請。”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長髯及胸的道人走了進來,對他笑著打個稽首,道:“陳師弟,久不見你,為兄觀你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什麼為難之事麼?”
陳楓為人磊落,對相熟之人向來待之以誠,故絲毫不遮掩,坦然道:“確有疑難之處,師兄到此,正可助我。”
蕭儻笑著指了指他,道:“你卻是賴上為兄了,也罷,你且說來一聞,若是不難,就助你一助。”
陳楓大喜,忙將所遇之事一說,最後拱手道:“師兄向來見解不凡,敢問此時小弟該如何處斷?”
蕭儻聽了,沉思片刻,最後呵呵一笑,語含深意道:“為兄認為,此非但不是壞事,反是好事。”
陳楓道:“此語何解?”
蕭儻目中精光閃爍,道:“師弟,為兄問你,縱然殺得幾個血魄宗弟子又能如何?”
他伸手朝浮游天宮處指了指,道:“似杜師兄,當年也如你一般坐得此位,可如今還不是長老之身?為何?還不是無功不得晉升,師弟,此次機會你可要抓牢了。”
溟滄派三殿之中,除上極殿外,晝空、渡真兩殿偏殿殿主,皆需立得大功,又曾為十大弟子首座,才可擔當。
杜德雖也做過十大首座,但在位時日較短,未有什麼機會給他立功,故而去了晝空殿,也只是一名長老,非是偏殿之主。
陳楓沉吟片刻,道:“師兄所言,我亦知之,奈何力有未逮。尤其此番,我疑冥泉宗還有後手,不是那麼簡單,不如師兄出來幫小弟一回。”
蕭儻乃是晝空殿長老,而今修為也至三重境,其門下還有許多弟子,尤其彼此都是門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