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一掐訣,又祭了一個“無常妄名咒”,此法乃是攪亂元氣之用,要是功成,則立可翻轉局面。
張衍雖是同時維持陣法與自身兩端,可實際上他卻是暗暗借用了陣法之變,分擔了自己一部分壓力,元氣耗損尚在一定限度之內,並沒有表面上看去難般艱難。
他其實已有餘力反擊,但卻是藏而不動,示敵以弱,為得就是引出對方手段。
這個時候,忽然有一股異樣感應到來,知是有變,立刻拿定心神,守住生機,只要他自身認定無損,那便一定不會有事,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元氣而已。
此時好似有一股狂風大浪自身上刮過,但他卻始終不搖不動,那氣機沖刷不下,轉瞬便又不見。
陸離此咒一出,卻發現這回如落空處,根本沒有起到應有作用,就知道此舉失敗了,他不由神容一肅,本來以為只是對付一名人道元尊,尚還無需用到道器,可現在卻是不得不認真考慮這個可能了。
第六十九章 再演玄始天外返
陸離還有根本上咒未曾運使,這個大咒擁有極大威能,是上乘經的根本四咒之一,他深信用了出來,可以重挫對手,但運用此法,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小,說是搏命也不為過,他既然有道器在手,那就不必要做這等事了。
考慮過後,把手一抓,卻是在袖中拿住了一枚方印,其上有乾坤之柄,下有陰陽之刻,此物名喚:先元敕印,有一言可表:“宰天地之正,御萬物之機”。
御主持得此印,可使萬物順從於己,用在鬥戰之時,就算真陽同輩無法迫其屈從,可其只要有片刻之疏忽,那麼足夠他趁勢使祭出殺招了。
只是此物他先前並未祭煉過,若是慣用法寶,通常都是存於神意之內,到要祭動時,也無需再喚了出來了。
張衍這時感應到對方似有一個停頓,並有一股危機感應到來,立時意識到這妖魔當要有什麼厲害動作了。
他現在內患未曾除盡,要是等對方再是發力,那下來極可能就被動了,故需得出手反制,至少也要讓對面無法從容施展手段。
這念頭一起,神意之中霎時浮現出一道劍芒,似如那浮光掠影一般,幾乎是在出現的同時便已是殺了出去!
飛劍斬殺之術,是他成就真陽之前運使的最多的手段,對其中諸多變化乃至細微之處都是異常熟悉,故非但是動念即生,再兼有他這一身宏大元氣推動,威能自也是不弱。
陸離這時驀然覺得有一股不妥,只那劍光幾乎是轉瞬即至,在他有所發現後,已然是被斬中了,頓感元氣被殺去一段,並且還在不斷被削奪之中,感受到這裡威脅,要是任其留著,日後說不定會有什麼大麻煩,當下顧不得再祭動那先元敕印,忙是存意驅趕。
張衍見他有所收斂,目的已然達成,就起全力收拾那侵入法身之中的咒法,沒了神通之主灌輸元氣,其便似無源之水,很快被他鎮壓下去,但是當其退縮到最細微一點時,卻是怎麼也難以除去。
就在這時,這裡間自主浮現出來了一篇解咒之法。
他目光一掃,卻是冷哂一聲,根本未有去理會,動念之間,就將之消去了。
陸離也是感應到了,不由眼簾微垂,呵呵一笑。
那解咒經文實際是他暗藏在其中的另一個手段。
破難殺生咒為大咒之一,最為厲害的就是其如附骨之疽,可要想化去,也是簡單,只需按那經文誦讀一遍,便就無礙。
可此法亦出自上乘經中,如是這樣做了,那等若自身先是承認了經文之上所載道理,特別是真陽修士,本有心想事成之能,你要是一旦認可,那心神不知不覺間就會被其所侵染,由此被撬開了一絲縫隙。
需知這經文四位先天妖魔共同寄託,更是能夠合力而為,要是有了這個侵入門徑,屆時再配合以一個大咒,說不定可以將之渡化過來,成為自己這邊之人。
可他也知這等好事難遇,故也沒有太過在意。
而這時他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煩,那劍光似是參照了一下他那大咒的特點,能斬殺他身上元氣為己用,且到處轉走,很是難以捉到,只能先全神解決。
一時間,兩人都是不動,場中卻是安靜下來。
張衍在那裡運持片刻後,發現要在正常情形下將這縷外來氣機驅逐,那除非入至定中,且說不得要用不少時日,可對手肯定用不了這麼長久就能先解脫出來,那便對他不利了。
他再是一思,這理當也是歸屬於外氣,自己或可用琉璃蓮花盞一試,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