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拿一個法訣,殿內禁制層層壓來,再有道道法符落下,鎮壓在其人身上,隨後再一個挪轉,就將其送去了山門大陣深處,正常情形下,若無人自外打破禁陣,那是無論如何也跑不出來了。
貝向童見得如此,道:“此人既被壓下,那貝某便將此事報上去了,兩位也需小心防備,不定此人與邪怪有什麼約定。或可趁隙來攻。”
明仙齡這時卻喚住他道:“貝道友,慢走一步,我可能知曉貴方倚仗為何麼?”
殷麋也是看了過來,她雖然決定站在貝向童這裡,但那是純粹覺得跟隨邪怪絕對無有好下場,對於貝向童口中的上宗,卻是並不怎麼了解。
貝向童腳步一頓,轉了回來,緩緩言道:“我等之上,有元尊坐鎮。”言畢,霎時身化清光,遁走無蹤。
明仙齡眼眸驀然睜大,胸中不由掀起了一陣狂濤駭浪,腳下也是倒退了幾步,好半晌後,他方才反應過來,看向殷麋,卻見後者同樣是一臉驚容,完全不復方才鎮定模樣。他長出一口氣,道:“難怪,難怪,有此等大能在,那區區邪怪,又有何懼?”
殷麋幽幽言道:“此次算是選對了。”
明仙齡連連點頭,心中暗呼慶幸,若是真的投向了邪怪,那實難想象後果為何,他這時猛然想起一事,提醒道:“莫要忘了上面那一位。”
殷麋搖頭道:“無事,那位眼中只有靈機,我等哪怕俱是敗亡,也不會被其放在眼中,只要隨意找個理由,就能遮掩過去,我已將其情形說與貝道友知曉了,他言要我耐心等候一段時日,屆時自會有人前來處置。”
明仙齡點點頭,這才真正放心。
貝向童回去之後,立刻藉助兩界儀晷,將此事經過傳告門中知曉。而不過半日,此訊息就被送到了天青殿內。
張衍雖在殿中持坐,但是識意外顧,早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實則昀殊界中若起事端,只靠山海界修士亦能平定,無需他來出手。
略微有些麻煩的,卻是藏身紫界之中那一人。
其實此僚也不能稱之為人了,其原身乃是一件奇寶,寶主祭煉之時出了紕漏,反過來被那法寶奴役了,故其一直以來毫不在意界內修道人死活,亦不關心門中變動,而山海界這邊只需請得贏媯前往,就不難將之鎮壓住。
見這裡無礙,他收回思緒,繼續觀覽玉簡。如此有十來天后,卻覺察一陣陣感應自天外傳來,不禁一挑眉,這分明往是有強橫大能闖入他氣機涵蓋界空之內了。
他立往那異動所在投去,卻是見得一處地星之上,站著一名十來歲的清秀少年,其人雖是看來年齒不大,但神情之間卻透著一股老成,其似感覺到張衍目光望來,便就雙手抬起,鄭重一禮,道:“這位道友有禮,在下貿然到訪,還望勿怪,今為一事而來,不知道友可能屈尊拔冗一見?”
第二十章 一念興造天地樓,清溪對飲言興衰
張衍感應了一下那少年氣機,可以肯定此人並非是真陽修士,亦不是同輩念氣顯化,但偏偏也同樣身具偉力,且一樣深不見底,給他的感覺分外奇異。
他不由自主想起傅青名意圖成就的道神,猜測其或許是哪個真陽大能轉生回來,雖這般推斷最符合常理,但他深心之中卻覺得這個答案可能並不準確,許這人還另有來歷。
他稍作思索,便把神意一轉,於頃刻之間開闢出一處獨立界空,眨眼便身落其間,隨後抬手還有一禮,道:“道友請過來說話。”
那少年點下首,往前走了一步,只是一瞬間,便就跨越無數界空,來到了這方天地之內。
其人落身下來後,略微打量了下四周,見這裡地陸遼闊,汪洋澎湃,天青雲淨,山雄嶽高,在抬首之時,恰好還有一群禽鳥鳴嘯掠過。
這裡諸物,其實是張衍適才心中有所意動之後,方得以化生出來的,其從誕生到出現,不過只是短短一瞬,但此間一切卻是彷彿經歷了億萬載的演化。
只要真陽修士認定存在,那麼其便一定化為現實。
少年看在眼裡,暗暗點頭,此間諸物無不自然,毫無半點生造痕跡,說明造就此界之人對天地運轉的玄妙理解極深。
而且對張衍為兩人談話特意開闢一處天地的舉動非常贊同,因為事後只要將此處撤了,那麼將所有了無痕跡,日後誰也無法探知兩人說話內容,哪怕借用某種至寶也一樣。在此之前,本來他還想試著提醒一句,現在看來卻是不需要了。
張衍到了這裡,再是看了這少年一眼,愈發能肯定其非同輩,真陽修士彼此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