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諸多道理,上來一禮,恭聲言道:“弟子拜見上師。”
那天禽所化紅衣女子也是上來一拜。
黑衣道人並不言語,只是將手中樹枝遞來,年輕人一愣,接了過來,隨後其一甩袖,已是縱雲而走。
見他走了,那些生靈只是怔怔看著,有些則是伏地相送。
那紅衣女子卻不甘心,變化原身,急著追上,但是越往上去阻力越大,直至無法上行,最後只能帶著一絲不甘落下,下落之後,發現山上生靈多已是不見了,只有那個年輕人還在那裡,見她到來,上前言道:“師妹,你回來了。”
紅衣女子一臉失落,隨後才醒悟過來,疑惑道:“師妹?”
年輕人笑道:“你我同在上師門下聽道,那就是同門了,我名白都,敢問師妹名諱?”
“名諱麼?”
紅衣女子一個恍惚,深心之中煥發出一股莫名感應,脫口言道:“我名赤杳。”
白都道:“原來是赤杳師妹,你可曾追到上師了麼?”
赤杳搖了搖頭。
白都笑道:“上師雖不講道了,可師徒緣分未盡,待你我修行夠了,卻還有緣再見。”
赤杳聽了這話,振奮道:“當真?”
白都晃了一下收中那根樹枝,道:“其實這些,上師早在那刻畫之時便已是有說。”
赤杳坦然道:“我不及師兄。”
她看了一眼那根如玉潔白的樹枝,能感受上面有一股莫名偉力,既是令人親近,又是讓她畏懼,不由羨慕道:“這是上師贈你的吧?”
白都笑道:“上師亦有東西給你留下。”
赤杳心有所感,轉頭看去,有一個香爐擺在那裡,只是一見,便覺得是自己之物,於是欣喜無比的上前捧起,道:“多謝師兄了。”
白都笑道:“這本該是師妹你之物。”他略作沉吟,道:“師妹下來要去何處?”
赤杳道:“尋個無人地界修行,上師所指點的,有許多不曾明白,師兄有何見教?”
白都嘆道:“師妹怕輕鬆不得,你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赤杳茫然道:“什麼?”
白都正容道:“當初在上師門下聽道的,大約有百餘人得了造化,化得這副身軀,吐納靈機,運化神通,但出手之威也是更勝從前,要不細心維護,恐怕這棲息之地就將不存了。”他把手中樹枝晃了晃,又一指那香爐,“你我既拿此物,便該承擔此責。”
張衍把這些都是看在眼裡,他化身所傳下的,乃是最為淺顯的道法,只是天地初生,靈機充沛,此輩又天生具有神通,故而一經點撥,就有所悟。
在此同時,他也是發現了一個可以用來對敵的手段,只要把這個天地留駐在神意之中,再佈置下許多祖師傳下的禁陣,與敵交手時,可與瞬息間觀照出來,將自身或者對手困入進去。
尋常界天,真陽修士一念就可興滅,不過這一處卻是不同,由於傾注入許多意念,熟悉每一分變化,與他氣機相連,要是再加上祖師所傳之禁,一旦入到現世,便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打塌的。
如此做有如提前用功,築就出一個囚籠,但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這裡要用去的元氣的確是頗為不小,而且平日還需設法將之維繫住,這等若無時無刻不在揹著一個沉重負擔。
可這麼做卻是值得的,他雖元氣渾厚,可現下卻不能全數使喚出來,那就等於浪費了一部分,現下卻是可以利用起來,而且他能感覺到,這也是修持辦法,隨著自身道法精深,此舉相信就會越來越是輕鬆。
第四十三章 執拿元氣掌諸界
張衍於定中坐觀修持,一晃就是二十餘年。
正身得殘玉之助,駕馭元氣愈發精熟,而今哪怕沒有藏空玉膜為他轉挪法力,也可令元氣通行萬界,不怕那浩蕩氣機波及那諸天生靈。
而在神意之中,那方天地愈發穩固,與他之前所想一般,雖有負擔在身,可時時刻刻維繫一方世界,卻同樣也加深了他對道法的領悟,到了如今,已不似最初那般沉重了。
但由於需從中察看乾坤妙理,除了之前那番傳道之外,他也並不太多幹預此中天地運轉,純靠界天之中生靈自己維護。
這個時候,他也是發現了一個不妥當的地方。
若在現世之中,只要靈機興盛之地,那多半會引來虛空生靈。
如山海界,九洲之地,或是凌空天,那是另當別論,因為這裡不是界天有大能遺澤,就是有先人擺下的法器憑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