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轉此處,他也不再多想,意念一轉,就已是離了此地,回到了天青殿內。
接下來的時日中,他一邊繼續運持元氣法力,一邊等候訊息。
大概有十來天,忽聽景遊在外言道:“老爺,門中有一封符信送來。”
張衍喚道:“拿來我觀。”
景遊走入殿來,將符書恭敬呈上。
張衍一招手,將符書攝來,開啟看有一眼,點首言道:“唔,這一方天地也是時候收拾手尾了。”
他稍作思索,便凝聚一道法符在手,往下一擲,道:“你把此符拿了下去,交予齊真人,言此事我已知曉,那兩界關門稍候便會立起。”
景游上前接了過來,道:“小的領命。”
昀殊界,青界。
貝向童、明仙齡、殷麋等三人聯手將自將於居瑞擒下之後,轉而梳理界內之事,然而這時卻發現陰良已是不見了影蹤,便連忙找尋其下落。
幾番查問之下,才知其已然帶著幾名心腹弟子遁去天外,不知所蹤了。
其門下一名弟子交代,陰良曾有過幾次感慨,說是寧願躲去不毛之地,也不願再來理會界內俗事了。
三人都知他法身受損之後,就已沒了心氣,在這個時候離去更是說明其絕了上進心思,因此商量了下來後,就沒有再去找尋下落。
但是下來之事,卻是有些麻煩。
昀殊界中還有一位功行最高之人,名義上凌駕於四派之上,只要這位在頭頂上一日,他們一日不算得了解脫,要得安穩,則必須將之拉了下來。
懸空洞府之內,三人圍坐在一處。
明仙齡嘆道:“那一位法力在我等之上,兼之以往也是依靠他才得以震懾外敵,如今謀算他,是否有些太過?”
殷麋則是冷冰冰道:“不錯,無了此人,我等誰人對上也邪怪沒有勝算,但明宮主,你我誰都知曉,此人並沒有把我四人當同道看,只是為他獲取靈機的奴僕罷了。”
貝向童道:“兩位請稍安勿躁,我已將事情原委如實奏稟上宗知曉,方才已是自儀晷之中收得訊息,稍候就會有對付此人的上修到來。”
兩人聽了,心中不禁安穩許多。自從得知鈞塵上界有真陽元尊坐鎮,二人此刻已是完全摒棄了原先所有心思,決定死心塌地跟著鈞塵皆背後上宗行事。
三人等了有半日後,俱覺一股浩大靈機在界內生出,頓被驚動,一齊立起身來,往那處方向看去。
只見元天之中先是有一道耀目光華綻放出來,隨即就爆發出一陣強烈靈機湧動,洶洶然如天洪決堤,少頃,那氣機一轉一凝,就憑空撐立起來一道高大門關。
昀殊上下界天亦有關門相連,明、殷二人立刻就認出這是什麼,不過頃刻造立兩界關門,送渡他界之人到此,這等偉力令他們心驚不已,暗暗慶幸邪怪無有這等本事,不然昀殊界怕是早就陷落了。
貝向童道:“看來是上宗之人到了,兩位不妨隨我一同前去相迎。”說著,他踏起一團雲虹,就那處飛遁而去。
明、殷二人連忙跟上。
貝向童到了門關之下,便見一頭大鯤自裡遁出,而有一名頭戴斗笠,身著寬敞袍服的道人站在脊背之上。他見得此景,心下忖道:“原來這次是贏真人到來,卻不知那一位又是什麼身份?”他上前打個稽首,道:“在下貝向童,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那道人還得一禮,道:“貧道沈柏霜。”
明、殷二人也是一併上來見禮。
沈柏霜待禮畢之後,道:“門中收到貝道友傳書後,便稟明瞭渡真殿主,渡真殿主言你等頂上那一位些許特殊之處,需得完整帶回,故是命沈某與贏真人一同到來,相助諸位降伏此僚。”
明仙齡低聲自言道:“特殊之處?”
殷麋淡聲道:“那人早非不存人性人心,明宮主莫說未曾發覺。”
明仙齡搖頭道:“我又怎會看不出來?只是以往終歸也是同道,想來不是某些特殊緣故,也不會到此一步。”
沈柏霜看了看他們,道:“兩位若是顧念舊情,那就請留在此處,沈某與贏道友、貝道友兩位去往那處便可。”
明、殷二人見他說得不是客氣話,對視一眼,打個稽首,就低頭退了下去。
貝向童走了上來,抬手一禮,道:“沈真人,請隨在下來。”
沈柏霜道:“有勞道友。”
貝向童當先引路,往紫界遁行,他雖未曾真正去過,可明、殷二人卻早是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