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到了什麼,神情微微一變。
張衍稍一吸,提一口元氣起來,隨後對其吹去,那妖蝗受此氣一激,身軀一顫,不但兩條須鞭搖晃,頭上也是放出微微光亮,彷彿活了過來一般。
天妖一身神通本事,俱在軀殼之上,此是他將自身元氣渡入,等若短暫造就一具分身,使其覺醒生前一些威能,甚至連那六眸神通都可施展出來。
不過也只有力道修士才能如此做,先前在秦掌門手中,也只是一件厲害法寶。
而這一口元氣實則損耗不小,若是自身取用,足可支撐他與同輩鬥戰數日,而用在妖蝗身上,至多活動半個時辰,要是施展神通,那時間還要大為縮短。
這番對比下來,似乎有些得不償失,但從大局而言,卻是一招妙棋,相當於場面上同時出現了三名凡蛻層面的戰力,靈崖再如何了得,也不可能正面敵過。
至於損失元氣,日後還些補了回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此刻他意念一個驅使,那妖蝗背翅一張,隨一聲古怪嘯鳴,千丈大小的身軀一個騰躍,已是朝著靈崖上人殺去。
第三百零一章 虛影前照二神分
妖蝗身堅體固不說,飛騰撲躍亦是迅快非常,當日張衍對付這妖蟲時,若非玄暉宮掌教華欽洲將之釘在了崖上,也無法那般輕易就收拾下來。
而此蟲最是令人忌憚的,乃是六眼之中的三劫三術,如今其性命已失,護命三術自無用處,但三劫法卻不在此限。
張衍起神意一催,妖蝗眼眸一閃,立發了一團“無相劫煞”,此煞氣發動時無聲無息,且不論遠近,發則必中,故霎時便在少年道人體表之上轟開。
凡蛻修士若不曾有神通法寶護身,被這劫煞沾上,那被不死也是重傷。
張衍自不指望這一擊能殺得靈崖上人,但必可將對手從那遁行神通之中給逼了出來。
那少年道人挨這一下,被打得渾身星光動搖,氣機微亂,身形也是一滯,被迫停下。
不但如此,那妖蝗趁勢而來,又連發數道“亂空神光”過來,此光幾乎可以斬滅一切有形之物,在其威逼之下,一時無法顧及其餘,只能頻頻躲閃。
他不禁皺眉,伸手便握住了定秀神光,想以此定鎖住那妖蝗。
但是一轉念,卻是按住未動。
這妖蟲可不比玄武體軀龐大,轉挪極快,極擅躲閃,便打了出去,也未必能夠落中,而論起真正威脅,那玄武實則更甚,他手邊所餘神光,僅剩一束,用去便無,還當留著用以威懾這頭神獸才是。
只是自身神通被破,又被拖住了片刻,他相信下一瞬間,張衍必會殺至近前,而面對三名修為相近的對手,想要在頃刻之間找出應對之法,顯然並不容易。
眼前局面若不設法扭轉,那必會陷入真正危急之中。
於是這一瞬間,他把神意一動,躍入識海冥空,在此盤膝坐下,認真尋思起對策來。
凡蛻修士以神意言語思索,哪怕用時再久,外間也只過去一瞬,是以哪怕不擅鬥法之人,也能在反覆思量之中想出對敵辦法。
只是此舉與精氣神相輔相成,神意需得以法力精元為依託,耗時越長,則佔去本元越多,到了後來,消耗更是數以倍計,而根底不厚之人,只能淺嘗輒止,無法沉陷太久。
靈崖上人修道時日長遠,紫清靈機也還剩有不少,足可供他耗用。
“那妖蝗雖難對付,但畢竟非是活物,依舊是靠著張衍指使,故只要在感應之中瞞過他一人,此妖便不足為慮。”
他抓住這一關鍵之處反覆思量,約是半刻之後,已把種種可能到來的後續變化,俱是考慮清楚,並中找出了一個最為妥當的對策,這才從中退出。
才一出來,卻覺周圍天搖地動,好似身處狂風勁浪之中一般,卻是張衍抓住機會,於瞬息間跨空殺來。
他人還未到,那一股山呼海嘯之力已是震得周圍峰嶽俱裂,群山倒伏,好似這方天地都要崩塌一般。
與此同時,玄武與妖蝗身影也是在兩旁若隱若現,這三方合力,那一擊必是撼地動天。
少年道人面對這滔天威壓,卻是神色自若,把身軀微微一晃,光華一閃,霎時挪遁出去。
就在他消失的一瞬間,張衍已是出現在其原先立身之處,轉首一望,發現其身影卻是出現在了遙遠一端。
不過此刻他並非一人,那玄武雙目神光爆射,那背上蛇身一竄,霎時越過虛空,殺至近前。
靈崖上人方才遁出,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