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拔,不斷上長,直至長到了千餘丈之高方才停下。
此刻他立在那裡,如巍巍山嶽,只要修士不曾放出法相來,就無法與他此時身軀對抗。
等了不過十來個呼吸,陸道人第一個被百命圖送了出來,現下他已是法力盡復,正要抖擻精神,振作上前,但見眼前亮光一閃,還未反應過來,又復一片混沌。
張衍把手收了回來,神情之中一片淡然。
下來不論哪裡有人出來,只要伏魔簡指出方向,就是伸出手去,或是一掌拍死,或是一把捏死。
六人一身本事,就算雙方實力相差巨大,也不至如此不堪,可眼下根本不等他們用了出來,就被殺了回去。
其中五人經歷三次敗亡之後,已是被他徹底殺死,唯有骸陰宗掌門練儀同,一連被他殺了十次,卻仍是不斷還生出來。
不過練儀同卻知自己必死無疑,靈機不可能憑空得來,百命圖號稱百命,但其上所藏精氣靈機也有用盡一日,以他估算,自己能替死十數次便已是極限,可他便是知道,也無力掙脫,甚至連逃走也不能,只能眼睜睜等死。
張衍在殺死此人第十五次後,只覺這處界空一震,似是什麼碎裂開來一般,他微微一頓,抬眼看去,不知何時,那頂上白霧迷障已是散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術下勝量奪性命
六人一死,不但那“百命陰骸圖”顯現了出來,就連那無人駕馭的“渾地白陰石”也是化回了原形,還變作了一座七八丈高下的大石。
張衍略作思索,一卷衣袖,把這兩件鎮派之也是收了回來。
這時那九攝伏魔簡已是將此間濁氣俱是吞下,隨他起意相召,便化清光一縷回了身軀之中。
他仔細查驗了下,先前魔簡之中尚有不少精氣剩餘,眼下精氣雖是收了不少,可也還不足以推動他到那六轉境中。
不過魔宗修士的精氣靈機對這門力道功法最為有用,要是再算上還未投入其中的妖蝗等物,缺口倒也未有想象中那麼大。
隻眼下一二重境的魔宗修士已不值得他再特意思跑上一回,唯有元胎修士,其只一具分身就可比擬尋常洞天,更別說那真身法體更勝一籌。
下來他要前去斬殺得,應是此等人物!
魔宗六派之中,共有三名元胎,他皆能一一感應其方位,而此刻距離這處界空最近一人,赫然就在兩方鬥戰最為劇烈的那一處。
只是此人氣息方才與戚宏禪氣息一同消失不見,那不是遁入洞天之中,就是不知用了什麼法寶去那等類似虛界的所在。
元胎修士不會那麼容易身死,而無論從大局上著眼,還是為達到自身目的,前往此處都是首選。
等斬殺了此人後,要是精氣尚是有缺,那就再找下一個,直到殺夠為止。
主意拿定,他便縱劍遁光而起,往那邊去極速趕去。
天穹之上,亢正真人正與孟真人對峙,方才他們動手鬥了許久,但兩人無論功行修為,還是神通道術,都很是接近,短時內誰都無法徹底壓倒對方。
因知這麼下去暫且也分不出什麼結果,於是兩人又互相退開,等待那勝機出現。
亢正真人心中所思,是指望方舜同鬥敗戚宏禪之後,再出來與他聯手,如此不難壓到對手。
至於孟真人,他能感應的,那四海之水越來越是接近了,至多再有半個時辰就可到達。
只要拖過這段時間,他法相與四海之水相合,戰力立倍增,哪怕戚、方之戰是方舜同勝出,他一樣可以敵住二人,甚至將之鬥敗也不無可能。
但要萬一出得變故……
他摸了摸那袖囊,微微一嘆,那時說不得要動用此物了。
而他們不動,底下雙方修士也是如此,自適才吳雲壁身死之後,兩便已是停止了爭殺,各自遠遠退開。
前幾輪攻襲之上,幾乎所有人都是不計後果的傾瀉法力,以求一擊斃殺對手,多次下來,可以說得上損耗極劇,加之兩邊兩名元胎修士都是不在陣中,哪怕此刻合力出手,也不足以殺死一名同輩洞天了,故此刻都在試著調息理氣,以求儘快恢復法力。
冉秀書以識念傳音道:“馮真人,你看誰人可能勝出?”
馮懸照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道:“方舜同雖然煉就元胎已久,但三重境後,法力不再增長,與戚掌門功行應是相若,但血魄宗那血神瀑乃是攻伐之物,能化出無數血魄,而戚掌門那寶物看去只是轉挪虛空之物,未必有能擋得住。”
冉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