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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那濃稠血氣侵染四邊,兩邊洞天修士不願被捲入其中,又各自退開了一些。
張衍雖未曾祭出乾坤葉,但並不意味著他就放棄了守禦,背後可見有五色光華一閃,頓時有一道黃芒環璧而升。
這層土行真光可謂厚實無比,但被血河一撞,卻也未能支撐多久,只三四呼吸便告崩散。
不過經這一番衝擊,那血河也不是無有損失,看去也是被削弱了幾分。
張衍再是心意一引,那五光之中,又有一道烈烈火光橫空殺至,與那血河一對,天穹盡染赤色。
血穢陰毒,最忌這等雷火之法,頓被刷去四成之多,只是餘下那些,仍在過來。
而在這時,有一層恍若琉璃的璧障自他身上放出,卻是把那“玄轉天羅璧”祭了出來。
那血河一頭衝入其中,便不斷被轉挪而去,好似落至另一處界空之中。
可便算如此,因其勢委實過大,縱然前面被削去不少,也仍是超出了天羅璧所能容納的極限,轉不過數息,便就破碎開來,化為點點光屑。
張衍神色從容,經過重重阻隔之後,整道血河已是到了強弩之末,他把法力一運,周身上下,頓有一層精煞浮出,任憑其衝撞上來,只是才到他身軀之上,卻是如墜虛無,紛紛消逝不見。
方舜同見九具分身合力一擊,對面竟是不用任何至寶,純憑神通道術就將之擋下了,立知自己策略用得不對。
他暗忖道:“這卻是我思慮不周了,這般壓過去,對付他人或許無往而不利,但此人法力強橫,又是身經百戰,根本難以撼動,需當施之以分合變化,方有勝望。”
許多分身力合一處發動攻勢,威能著實不小,但因為手段太過單一,缺乏變化,再加對手法力強橫,這才被從容破解了去。
知道錯誤所在,他立刻改換了方法。
在他催令之下,九具分身一晃,再度出手,這一次與上回不同,雖仍是血光陰雷揚空擊來,但卻分作數股,有前有後,有虛有實,更有強弱之別。
至於他真身法體,卻是安坐不動,並未參與其中。
那北冥都天劍此刻正遙遙指向他,相信若得機會,定會第一時間落下,那時免不得要祭動雙刀上去迎戰,但這等拼殺並無法直接決定勝負,還白白牽制了他一份手段,是故唯有按壓不動,好隨時應對突發異變。
張衍見對手這一次攻勢雖是分散,但要應付起來,卻反比上回更是麻煩,若堅持不撤法力回來,勢必會牽扯住他更多精力。不過那是在他僅止一人情形下,此刻有顯陽靈身與化相分身在,自然容易對付。
他於心下一喚,兩具分身一同步出,各自展動神通道術,將襲來攻勢一一接下,此次卻是比上回更是輕鬆。
方舜同見到此景,非但不見失望,反而神色略振,心下暗道:“此人畢竟未曾煉就元胎,其中一具應是顯陽靈身,能做到這般地步,至少要動用五成甚或五成以上法力顯化,此是一個機會,若能破去,必可廢去此人半數實力,那下來再怎麼較量,也不是我對手了。”
找到敵方一個破綻,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只是要想做到,卻並不容易。
他目光一抬,快速判斷下來,距離那大手落至頭頂,不過還有兩三息功夫,那自己至多隻有一次出手機會了。
但一次攻擊,那是決計無法對對手造成威脅的,是故要還要稍作延阻。
心念微動,天中一具分身拿動法訣,再伸手一點,一道血虹自天劃過,望去似天地之間多了一道傷口。
而那大手下落之速,陡然緩了數分。
實則這並非是其變得緩慢,而是在神通之下,兩者之間的間隔被放大了,以至於要經行更多路途。
這門神通名為“千山萬重”,血魄宗中唯有掌門方可修習,是一門護身保命的上乘之法,若配合以化血遁法,只要時機拿捏準確,幾乎無人可以傷得。
隻眼下礙於血神瀑,方舜同也只是用此來爭取時間,從而贏得更多出手機會。
他再次估算了一下,眼下自己足可出手三四次。
若無法在這幾次內將張衍迫退或是擊殺,那便需正面承受那威勢滔天的一掌了。好在有九道分身替死,便是失敗,也當能捱了過去。
只是這一回,他還未曾動手,張衍那具化相分身卻先一蕩袖,就見迷霧四起,一滴滴玄色重水滾落出來,隨後一個個向下墜來。
這其中既有玄冥重水,亦有涵淵重水,本來已是難以分辨,若是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