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竄了進來,就把一個女侍叼入嘴中。
餘下女侍頓時尖叫逃散,這些女子身上長久塗抹有香草熬成的汁液,馥郁芬芳,本來很好的掩蓋去了身上的氣味,若不發出任何聲息,那怪鳥便近在咫尺,也無發現她們,可那一聲驚呼,卻是將自己暴露了出來。
這時另一頭怪鳥也是縱了上來,爪蹱提起,雙翅張開,頭顱毛髮一炸,對著場中咕咕一叫,場中女侍腦袋中如同捱了重重一擊,皆是一個個口鼻流血,軟倒在地。
佔陸也覺頭腦一暈,但這時頸脖之上那懸有骨片的項鍊一閃,卻又一下清醒過來,他就地一滾,就躍入方才那上來的那處巖峰之中。
上方一暗,傳來震動撲翅之聲,並一股腥風飄下,隨即那怪鳥把頭探了進來,差一點便能把他鉤住。
然而這處巖峰逼仄狹小,它那龐大身軀根本擠不進來,便又振翅而下,試圖在外間找尋一處較大的縫隙,好鑽了進來。
佔陸雖然十分害怕,但並未因此放棄求存,盡一切可能貼著巖壁。
那怪鳥試了多次不成後,怒嘯一聲,兩隻利爪扣往岩石上,用利喙不斷去啄旁處岩石,弄得碎石飛濺,似是想要強行開出一個可供穿行的通道。
但是外間岩石久受風雨侵蝕,有些鬆散,裡間卻十分堅硬,不是一時可破開的,這妖物幾次欲把頭探進來,都是差得一點點才能碰到佔陸。
這妖鳥名為“攫角”,向來性貪少智,往往會盯著一個目標不放,縱然外間那些侍女已是夠它果腹,也仍是不肯放過面前這個能夠活動的獵物。
佔陸此刻也無處可去,上方還有一頭怪鳥,下方則是懸崖,只能乖乖待在這裡,於是一人一鳥便在此處僵持住了。
元景清已經是接近了這一片海角亂崖所在之地,他放出神梭探詢,這方圓數千裡之內,只有這一處有部族聚集,然而此時望去,整個佔氏族已被攻破,遠遠望得一片混亂之象,不少妖物在巖壁上啃食人肢,不覺皺了皺眉,目光下移,一股浩大氣機投機,所有妖物先是身軀一僵,隨後一頭頭驚恐逃竄。
他一甩袖,一團黑霧閃過,出來一個清秀小童,躬身一拜,道:“老爺。”
元景清冷聲道:“料理乾淨,跑了一頭,拿你是問。”
那小童道一聲是,把身一晃,變化為一條兩丈來長的墨鱗黑蛟,便衝著那些妖物追逐而去。
元景清再是一掃,卻是忽然察覺到,崖壁一側似還有些許微弱氣機。
騰身一縱,見一巖縫中還躲藏有一個孩童,便把氣機收斂入身,法力一卷,將之帶了上來。
佔陸只覺眼前一花,便覺自己已是被移動到了上方,見面前站著一個身著墨色長袍,頭挽髻結之人,肌膚如玉石,眼神銳利異常,好似不太好接近,不禁有些畏懼。
元景清問道:“你是這部落之人?”
佔陸點了點頭,他往周圍看去,見到處都是殘肢斷軀,血汙狼藉一片。
元景清言道:“不必看了,我到來時,此處部落,活著的只餘下你一個了。”
佔部生存不易,幾乎每天都有人死去,生生死死乃是常事,佔陸從小已是習慣,但此刻聽得只剩下他一人,心裡卻是覺得空空落落,很是難過,他抬頭問道:“先生是玄士?”
元景清微微有些意外,這一番路途下來,他也知曉,玄士便是此界之中修道人,不過多是部落族長頭人才知之事,現下一個孩童居然知曉,顯然背景有些不簡單。
“我非是玄士,你叫何名?”
佔陸見他不是玄士,不覺有些失望,他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姓,低頭道:“他們都叫我小猴兒。”
元景清道:“他人是如此喚你的,那你本名為何?”
佔陸眼珠一轉,道:“我叫佔袞。”
元景清淡聲道:“聲調高促,眼神飄忽,底氣不足,或許真有此人,但你絕不是他。”
他要查探一人,最簡單的辦法,便是起神梭照入其心中,但見佔陸年紀幼小,如此做恐會傷了其神魂,是以並未如此做。
佔陸還想說什麼,元景清目光忽然投下,“你部族之中可有人名姓中帶有‘陸’字。”
佔陸被那目光一刺,小臉一緊,連連搖頭。
元景清道:“你部族中人差不多已是死絕,便有逃生之人你也沒必要否認,故而這人多半便是你了,你部族以佔氏為名,你可是叫佔陸麼?”
佔陸大聲道:“不是我。”
元景清更為肯定,上下掃了其兩眼,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