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消融不見,連魂魄也未能逃出。
亢正真人一招手,從容將餘下“含離神砂”收了回來,又將一氣天之術撤了去,方才自裡出來,他似忽有所覺,朝天上看了一眼,眉頭也是微不可察的一皺。
元室真人見他神情有異,上來問道:“師兄?”
亢正真人沉吟一下,搖了搖頭,道:“無事,去下一處。”
魔藏之中,張衍把目光收了回來。
他從亢正真人方才準確找到趙真人的舉動中卻是看出,九洲之上的這些界空縱然看去破碎紛雜,但內中自也有其運轉之道,若能摸索出來,想來不難到得尋得正確路徑。
只是眼下對方所經行的地界尚少,還難以做出判斷。既然如此,下來必需盯緊此人了。
雖如此做其必定生出感應,會設法將氣機遮掩了去,不叫他看見其具體動作。但每一個洞天真人所在之地,必定是一個吞吸靈機的漩渦冥洞,元胎真人更是遠勝同輩,只要無有陣法禁制遮掩,不論去到何處,他都能尋得。
而另一邊,齊雲天正立在半天之中,腳下是一道起伏翻騰的大浪,因修習了北冥真水,無論他行至何處,必然有波濤卷空,萬潮跟從。
在他看來,與其一處處去找尋對手,還不如佔據主動,轉化一處地界,令其能為自己所用。
此刻腳下所在之地,有數萬裡廣大,這裡本來是一片荒原,但在他法力靈機波及之下,隨著時間推移,已是漸漸變作了一片汪洋澤國。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這裡除了滔滔水浪,已見不得其餘物事了。若再給他足夠時間,將此變得與玄水真宮相仿也非難事,那是真真正正的自家主場了。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卻是撞入進來一道灰霧,上方站著一名五官似有若無的灰袍道人,從那氣機之上,他立刻辨認出來,此是渾成教中修士。
那灰袍道人一見他形貌,也同樣認出了他身份,本來似有幾分戰意,但再一看周圍景象,遲疑了一下,卻是一轉身,化一道煙霧往回遁走。
齊雲天知曉,渾成教修士最擅長隱伏之法,更有隔著萬千裡遠遙窺的手段,表面看去退走,暗地裡卻極可能在潛藏自己身側,等待合適機會下手,絕然不可將其放過,於是一彈指,立有上萬道雷光擊來,與此同時,下方水浪一騰,往上席捲而來。
那灰袍道人被水霧一沾身,頓覺身軀沉重,見又有雷光追在後方,只得停下迎擊,先是伸手一指,頂上一枚玉碟託光浮出,將雷芒擋下,隨後拿了一枚玉石出來,往上一擲,頓化為千餘座山嶽高峰。他再吹一口氣,這些山巒盡是一齊崩塌,化作滾滾塵煙,以移山推海之勢往前湧動而來。
齊雲天認得這是渾成教三上法之一的“縱地彌塵之術”,他求得是速戰速決,無心與之比拼鬥神通道術。一甩袖,一道燦燦水光自虛空之中盪出,卻是把那“諸天縱合神水禁光”祭了出來。
下一瞬間,只見那光華一衝,所有煙塵迷霧俱是一起被那禁光捲入虛空之中,再也不剩分毫。
第二百六十九章 迅光疾劍斬魔焰
就在齊雲天滅去那渾成教長老的同時,九洲亂界之中,也是發生了大大小小的鬥戰。
不過這等時候,由於眾真不明周圍情形,都是以自保為上,除了撞上實在難纏的敵手,遇見同輩都極是能避則避。
但即便這樣,短短一個時辰之內,也是戰歿了五名洞天真人。
除了死在齊雲天與亢正真人手中的那兩位,餘下之人都是亡在少清派修士手中,其中有一名是血魄修士,一名出身冥泉宗,還有一名是骸陰宗蓋真人。
這三人也是運氣不佳,少清派中有三位極劍修士,此三人落中玄術之中後,竟是不惜法力,在短短三刻之內把整個破亂九洲轉了一個遍,併成功在一處聚首。
三人同時躍空斬殺,幾乎沒有一個三重境以下的修士能夠抵擋,就是那三位魔宗修士有不少替死之術,也同樣被殺得魂飛魄散。
若不是魔宗一方還有源源不斷的虛象生出,所損失的人手恐怕遠遠不止此數。
這還只是開始罷了,下來隨著越來越多的洞天修士對界空轉挪變得熟悉,初始的小心翼翼便會不再,動作亦會越來越大。
某處地界上空,南華掌門肖凌雲正乘有一頭雙首鷹鶚行渡雲天,這靈禽能大能小,又能載人挪遁往來,雖無法跨渡過界空,但除了劍修及少數擅長遁法之人,少有同輩能與他比較遁速。
他這一路過來,凡是感得近處有靈機波盪,俱是遠遠避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