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一抖,就見其道道化光飛去,很快沒入群山深處。
轉頭一看,見洪誡還在體悟之中,也不去喚醒他。
足足過去一個多時辰,洪誡才猛然回過神來,隨後深深一揖,道:“弟子罪過,勞動師叔祖久候。”
元景清言道:“你不得修煉法訣,感悟再深,也無用處,不過底子打得還算深厚,積蓄也足,此回大事底定之後,我會傳你一套修煉法門,是否能成,全憑自家機緣了。”
不等洪誡開口,他又把手一撥,摘了天中那枚玄梭下來,道:“這枚飛梭乃我出海尋師之前所用,今便賜了你,內中有一套尚算粗淺的駕馭法訣,你若不願修習,也可傳於門下弟子。”
洪誡上去接了,他考慮到自己已是年過百歲,再練這些已是無用,倒是可以傳給了幾名靈慧的弟子。
元景清交代完後,一抖手,一道靈光閃過,一幢精舍就出現了大殿之外,隨後往裡走去,口中則道:“那三十八人最遲一日便會收到我傳符,當會趕至,待其到齊之後,再來喚我。”
說完,身影踏入門中,很快就無了聲息。
差不多二十日後,那三十八名開脈修士便就陸續趕至。見識到了那飛符手段,同時自符書中得知,此回是祖師下諭,哪敢耽擱,幾乎都是一接到傳書,就立刻動身,日夜兼程趕來。
等其等到齊之後,洪誡將元景清從精舍之中喚了出來,後者也不多言,對每一人皆是賜下劍符飛梭,各自交代清楚之後,就遁空而起,又往常平郡去。
此時元氏已是拿下整座郡縣,天下九郡,已佔其一。
元景清回去之後,更是後顧無憂,方隔十天,就兵出古通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永賢郡,又過一月,又拿下青襄郡……
而每攻陷一處,元景清便命人將有妖氣附體之人找了出來,所幸元氏族中弟子眾多,人人上過族學,又有不少小族依附,因是不缺官吏,很快便就將局面理順。
得了張衍告誡,他知道殺戮此輩容易,但是妖氣一旦走脫,就又會依附別處人畜身上,是以只要此洲生靈不絕,就無有辦法徹底滅殺,這也是這虺龍最為難纏的地方。
唯一法門,就是將那妖氣一道道捉攝了出來,封禁入合適器皿之中。
但要他一人做事。怕是上百年也做不完,但好在還有上德觀修士從旁相助,這天妖精氣分散,也使得每一分妖氣皆是弱小,便非是開脈之人,只要能懂驅符之術,便可做得此事。
就在他動手之時,陶真人也在海外一處島洲之上作法,借那虺龍精血為引,緩緩收攝妖氣,那一滴精血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減去,而此時亦有無數道黑氣自遠空而來,投入兩人面前一口大缸之中,漸漸有一滴滴形如黑墨的妖氣匯聚起來。
再過去十多日,一十六頭墨蛟龍自天外飛來,落在島洲之上,為首一頭來至張衍面前,悶聲悶氣道:“稟老爺,海上妖氣在已收得齊全,並無一道逃走。”
說著,頭顱一低,吐出一隻銅罐來。
張衍袍袖一拂,那銅罐自然裂開,裡間就飛出無數黑煙,似有靈性一般,想要飛散逃去。
陶真人一笑,伸指一點,其便似被一股無可抗拒之力拘束住了,隨後不由自主投入到那口大缸之中,再也無法跑了出來。他道:“只等真人那弟子到此,這妖物便可現身。”
張衍稍作感應,道:“卻也快了。”
一晃又是半載過去,元氏因得上德觀修士相助,大軍一路勢如破竹,輕輕鬆鬆平定各路諸侯,那李氏遺脈就在林上原登基稱帝,號為光宏,自此樂朝再復。
這日一道遁光往海外島洲來,最後落在塔閣之前,元景清自裡踏出,先對著張衍一拜,道:“恩師,弟子已是把洲中餘下妖氣俱是收了。”
他自袖中拿出一隻香爐,然還未交了上去,那爐之中卻是衝出一股腥風來,然而與那缸中黑煙回合一處,便如水開一般泊泊翻動起來,好一會兒,凝聚出一頭三尺來長,宛如雪玉雕成的無角小龍,其一對通紅龍睛看著二人,目光閃爍不定道:“兩位上真,為何非要與小龍為難?若肯放過我,我願獻上一件奇寶。”
張衍淡然一笑,並不言語。
陶真人也不來理會它,將那南華源綱走獸圖拿了出來,再緩緩展開,起手一抹,上方就有絲絲光亮糾纏過下。
這虺龍察覺到不好,怒嘯起來,不斷扭動身軀,想要掙開,然而它此時道行,至多隻也只一個元嬰修士相仿,哪能與洞天真人相抗?不一會兒,就被那光華扯了過去,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