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拉攏目的,他得亢正殿主授意,特來賣一個人情,好設法把其拉攏到玉霄派這邊來。
可到此之後,卻是驚異發現,元陽派中靈穴穩固,表面看去,至少百多年內是出不了什麼變故的。
這令他很是不解,為怕是元陽派用了什麼手段瞞過自己耳目,便找了個藉口留了下來。
未想這一月觀察下來,卻並未發現任何不妥,令使他頗為失望,這意味著此來目的難以達成了。所幸元陽派也未有任何倒向溟滄派的舉動,總算不失一個好訊息。
而另一邊,元陽掌門屈如意與一名中年道人坐於一處雅軒之中,正對座而飲,品賞山前風光。
眼見快至晚暮,那中年道人把握手中酒杯,言道:“那位周真人來了一月了,掌門不作回應,可是無意投向玉霄麼?”
屈如意笑道:“他託你來得?”
中年道人坦承道:“除了這位周真人,還有誰人呢。”
屈如意笑道:“玉霄派是見到平都教此回煉合寶塔,故而有些心急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輕易下了決斷。”
中年道人猶豫了一下,起手一拱,道:“恕小弟直言,掌門師兄到底作何打算,眼看這東華紛爭漸起,若是想脫身事外的話,怕是很難做到。”
屈如意站了起來,負手看著山下大湖,道:“我元陽派自得了無竅精元石後,靈穴已是無礙,並無求人之處,這個時候,玉霄派想憑几句言語就說服我投向他處,卻也想得太過容易了。”
中年道人考慮了一下,抬頭道:“掌門師兄是要玉霄拿出更多誠意來?”
屈如意淡聲言道:“玉霄又能給得我什麼?”
中年道人一怔,隨即一轉念,道:“眼下雖不得什麼幫襯,那無竅精元石只可維繫百年,那百年之後……”
屈如意卻是一抬手,打斷了他話語,抬眼望向天際遠處,道:“我一門上下日後之命運,非是眼下倉促可決,這等事當然要慎之又慎,此刻情勢未明,到底如何做,尚還言之過早,還要再等等。”
中年道人嘆道:“就怕等不得啊。”
屈如意卻是一笑,道:“靈崖在等,溟滄派那位秦掌門也在等,我元陽派為何不能等?”
張衍等四人起法駕離了西南,數日後回了溟滄山門,待入了龍淵大澤後,他稽首言道:“我去掌門處覆命,三位可先走一步。”
沈柏霜等三人聽他如此說,一禮之後,便各是回了洞府。
張衍把姜崢喚至駕前,道:“你既已成法身,可去渡真殿中修行,為師需去面見掌門,你持我牌符自去就可。”
手指一彈,一道靈光飛下,姜崢躬身收下,道:“弟子記住了。”
張衍一催蛟車,往浮游天宮而去,到了正殿之前,下了車駕,門前通稟過後,便步入進去,在空廣大殿之中站定,稽首道:“見過掌門真人。”
秦掌門微一頷首,笑言道:“渡真殿主坐下說話。”
張衍謝過之後,自去了席座之上坐定。
秦掌門道:“西南之事,我在宮中看得清楚,渡真殿主處置得宜。”
張衍道:“此是弟子該做之事,趙、伍二位真人都曾因那丹珠得益,而今藏相靈塔復得完整,戚掌門又閉關參悟功行,想出關之後,實力當更勝往昔,其派為我友盟,日後對我大是有利。”
秦掌門言道:“還不可大意,平都教有藏相靈塔,別派門中也有鎮派之寶,此卻需在開劫之前有所防備。”
張衍點頭,實則他自知曉掌門真人謀劃之後,就知門中一直在有條不紊的祭煉法器禁制,蒐羅各種奇物,為得就是一旦劫開,能有法應付這些寶物。
秦掌門道:“渡真殿主可還記得呂護法收回來那枚真龍精魄麼?”
張衍道:“自是記得。”
秦掌門笑了一笑,道:“前掌門也非是為了此寶,而是為藉此拿得另一物。”
張衍訝道:“未知為何物?”
秦掌門道:“萬餘載前,有兩頭天妖最難應付,一是龍君姬無妄,二便是吞日青蝗。雖天下眾妖名義上尊奉龍君,但唯獨那妖蝗卻是不聽調令,姬無妄知他厲害,也未曾去尋過他麻煩,任由其盤踞南崖洲上稱王稱霸。後西洲修士東渡而來,龍君被我祖師斬殺,那吞日青蝗則被西洲諸多先賢鎮壓在了西海海眼之下,外裹法器,內封小界,使其無法再出。”
張衍稍稍一思,道:“龍魂精魄可御四海之水,門中取拿了過來,是意在那吞日青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