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人沉聲道:“謹遵掌門之命。”
戚宏禪交代完後,正準備回去塔中修持,可方才邁步,卻是身形一頓,目光灼灼,往北方望了過去。
伍真人隨他目光看了看,卻什麼也未曾瞧見,不覺疑惑道:“掌門?”
戚宏禪稍作思索,道:“無事,想來溟滄派道友自能應付。”
說完之後,他轉身一縱,就往位於天穹之中的靈眼躍去,轉瞬無蹤。
趙、伍兩人都是躬身送他離去,待其身影不見,才直起身來。
趙真人嘆道:“本想那寶珠歸位後,塔上席位又多出一個,若有幾個百載,可設法提拔一個弟子上來,也好在災劫來時多上一份助力,可聽掌門之言,已然趕不及了。”
伍真人卻是信心頗足,道:“我等若覺倉促,那他派準備想必更是不足,如此說來,反是我等佔優。”
趙真人正要再說話,忽然他神情動了動,猛然轉頭一看,就見北方有靈霞騰空,他與伍真人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縱身,躍至高空,功聚雙目望去,見那是一道筆直光虹,直直透入罡雲之中。
伍真人道:“看那處方位,是出自北冥洲中,只是奇怪,這般光氣散而不凝,靈機不盛,當是有人故意擺弄了出來的,卻不知如此做究竟為何,沒得去耗損自身法力。”
趙真人便道:“興許是那北冥妖修在作弄什麼手段,掌門真人方才所察覺得想來就是此事,他言溟滄派道友自能應付,那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伍真人點點頭,道:“那也不必去多管了,不知何時劫數降下,時機緊迫,我二人還是回去早做準備吧。”
兩人說完話後,就各自遁虹飛走,回去各自洞府了。
這等異動聲勢頗大,自也是第一時刻被溟滄派中諸位真人感應到,他們都是停下修持,用探詢目光看著北冥洲方向。
張衍此刻正身在上極殿中,早在那光霞出來之前,他已是有所察覺,這時目光凝注那一柱光虹,眼中有冷哂之意。
齊雲天道:“元君宮禁陣所佔之地,只這片刻就拓展近半,那氣光之中還有陣靈身形,比原先還要牢固幾分,妖廷之中此前若有這等手段,那早便做成此事了,不會等到眼下,這後面應是有玉霄派之人在佈置。”
張衍道:“這守宮大陣威能一增,那我等在未有絕對把握之前,當不致輕舉妄動,只能容得這幾部妖修繼續存在北冥洲中,這想來就是其等目的了。”
齊雲天沉聲道:“此事明明可以做得暗無聲息,可其卻偏生這般張揚聲勢,此舉當是做給我溟滄看的,其中之意,無非是言妖廷有其在背後支撐,不懼我等攻伐。”
張衍笑了笑,道:“這也是預料中事,南海有禁陣豎立時,玉霄派為保後院,不得不全力戒備,現下無人相擾,自然就把手腳伸到別處了,而我先前已是壓去北冥洲半洲之地,想也是觸痛了此輩,極怕我等掃滅了北冥洲這處隱患,是以出些手段挽回局面。”
他思索片刻,又道:“不過我溟滄派近來舉動不多,甚至不再堅持在南海佈陣,玉霄派應是生出了疑慮,不定藉此機會想看一看我等反應。”
齊雲天一轉念,果斷道:“無論作何種反應,都有可能引發其猜疑,越是掩飾越是容易暴露,且不必去管他,我等只要做好自家之事便可,我溟滄派數百載籌謀,恰如雄江奔騰,縱浪而來,卻不是這些小手段所能阻擋的。”
張衍頷首點頭,不過無論局勢怎麼樣變化,北冥洲妖廷都是溟滄派首要掃除的物件,否則可能遭受來自兩面的攻襲,他在南海之上的佈置,也是出於這個目的。但是同樣,玉霄要動手,第一個要清理的,自也是自家後院。
他思忖少時,道:“我等不去與他做明面之上的爭鬥,但卻可暗中使力,與元君宮這處禁陣相比,李道友在南海之上留下的陣盤就遠遠無法與之比較了,一旦真正鬥了起來,玉霄若出全力,想來不難在短時內攻破,屆時我等若還未破開元君宮,那便就吃虧了,故需得在別處想辦法。”
齊雲天道:“張師弟在南海佈置許久,想來早是有主意了。”
張衍笑道:“原先我的確有所佈置,也曾稟明過掌門真人,不過眼下形勢已變,自然也不能墨守成規,我之意,既然劫起之前無法強攻元君宮,那不妨將霍師兄所煉那三十六崆嶽送去南海,當足可牽制住玉霄一段時間了。”
齊雲天想了一想,點頭讚道:“這卻是一個好計策。”
本來霍軒祭煉那“三十六崆嶽”是為在劫前收拾妖廷,現在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