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在他想來,打中他身軀時,也定會牽連腳下這座高崖,難道是不怕自己逃了出去麼?
雖不知對手到底是在做什麼打算,他仗著自身一身堅甲,卻是不閃不避。
轟隆一聲,法力已是衝撞下來,身上頓時一沉,然而令他詫異的是,身下高崖卻是依然如故,未曾出現想象之中的碎裂景象。
霍軒雖在旁側看著,但神意卻正與“三十六崆嶽”交通,此寶同樣可以鎮定洲陸,只是他未曾完全祭煉純熟。方才四人同時出手,他無有把握壓此處高崖,但只一人出手,卻是不難做到。
牧守山見行事順利,再伸手一點,就見侵至妖蟲身上的法氣並未化去,反還轉相繞,圍若環壁,成功將其圈入在內。到了這般地步,兩尊法體又同時拿動一個法訣,一聲悶響,那勢頭竟比此前猛烈了數倍不止,遠遠看去,倒好似是起了一尊碩大火爐!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六眸神通轉生死
妖蝗見那法氣一圈圈繞旋上來,很快越裹越厚,它也是不願意就被這麼輕易困住,不斷揮舞四條須鞭,想要將之絞碎了。
然而罩在它身外的光火氣霞每一回破去,就又會有更多法氣補了進來。在瘋狂抽打了好一陣後,仍是無有任何用處,只得不斷跳竄閃挪,試圖從裡衝了出去。
只可惜那些霞火如同長在了身上一般,無論往何處去,都無法擺脫開來。
它雖是天妖之身,但因與修道人天然敵對,是以對一些神通法術也是非常熟悉,更懂得不少上古秘傳,通常情形下,倒也能夠見招拆招,但今時法術與以往差異不小,在這片刻也看不出其中門道,只指望能以蠻力破去。
牧守山趁著對手還未找出對策之時,動作不停,一道道法訣打入其中,隨後又取了許多罡砂烈屑,同樣投入進去。那光氣越發熾盛,不過十來呼吸,看去已變得好似一隻真正煉爐了。
此術非是什麼神通,而是他自身所精研出的一門煉器法訣,三法相合,就可引動一味無名煉火,只要把時間拖了下去,火焰威能便會逐漸變大。
這一回他就是要利用此點,把這頭天妖當作爐中寶材一般給祭煉了。
縱然如此殺不得這頭天妖,但也可在最大程度上耗損其元氣,而有造生潭為後盾,只要法力不絕,就可一直持續下去。
縱是被困在了熊熊火芒之中,妖蝗這副身軀仍不見被灼傷半分,但隨著煉火威能提升,它也能感覺到,若是不能擺脫這等窘境,下來必會有大麻煩。
它上身微微一塌,再是往上一聳,可見其驅幹之中,尤其腹部一側,驟然間開啟了數百個細長孔隙,自裡噴出一團團精煞,甫一現出,那煉火立被壓滅下去,只幾個呼吸之後,外間所有光氣火霞也俱被鎮滅。
做完此事後,那些孔隙不斷震顫,又發出一陣陣嘶嘶吸氣之聲。
這精煞是它自身精氣所化,可透過身上氣竅放了出來禦敵,只待事後一口靈機採入,就可轉煉補足回來。
怎奈這小界之內靈機幾近絕技,這等舉動也變得毫無用處,妖蝗如此做只是本能反應,意識到徒勞無功,便就立刻停了下來,四根觸鬚一長,齊往所在牧守山所在之地捲來,後者見狀,兩尊法體立刻往不同方向閃躲開來。
四人此時看去,這妖蟲雖還是原來那副模樣,但比先前像是少了幾分精神。
張衍目光閃動了一下,不難看出,此處沒了靈機,妖蝗身軀之中定然沒有多少精煞可供揮霍,其此回破解手段可謂粗糙無比,不過是無奈之舉罷了。
他一拿法訣,身周圍現出一圈虛氣,而後一滴滴玄冥重水自其中從無至有,飛騰出來,將整個高崖團團包圍,此水縱不能傷得此妖,但能限制其來回竄動。又於同一時刻傳音道:“牧真人請繼續施為,盡力耗損他元氣。”
這處有兩個牧守山,若是直接言語。另一個執念所化之軀卻未必會遵從,就是鬧了起來也有可能。
牧守山道了聲好,與那執念分身同時掐動法訣,又要重施故技。
妖蝗立刻看出他要作得什麼,好不容易掙脫了方才那等不利境地,他怎肯再陷入那番境地。
它六隻眼目同時往上瞪來,而其中一隻,卻是微微閃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牧守山動作忽然一滯,下一刻,只聞轟隆一聲,他兩尊法相先後爆開,破散為無數法氣。
霍軒見了,神色一變,起三十六崆嶽一轉,將之挪去外間,他皺眉頭,沉聲道:“方才此法,可是其天生神通‘無相劫煞’麼?”
張衍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