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無面道人沒有說話,只是傳了一道意識過來,道:“望尊駕能夠停下修持,不過那解真之關。”
張衍一挑眉,自己功行到何等地步,功行若是高深之人,倒是能從法力波盪之中當能察覺到,譬如他面見青聖時,後者就對他的來意有所察覺。可是看此人樣子,倒似在此之前就知道此事了,若是這般,或許其人早就在關注他了。
他看了過去,道:“尊駕既要貧道如此做,那可否一說原由?”
無面道人沉默片刻,才傳意過來道:“尊駕當知那侵害諸有之人。”
張衍微微點頭。
無面道人繼言道:“修士功行越高,此人出現的可能便越大,你若功成,那極有可能引動這一位存在提早到來,故需你不再修持,也好保全諸多同道。”
張衍聽了,不由失笑道:“據貧道所知,這虛寂之中,功行勝我之人,不止一個,道友若是認為功行越高越是有礙,那麼為何不去找他人,卻是反過來找尋貧道?這豈不是本末倒置?”
無面道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只問尊駕是否願意停下?”
張衍目光微冷,若按照其人所言,自己修行增進,就會引動這一位存在到來,可他若不盡量提升道行,以期儘早主馭布須天,那麼等到這一位存在真正顯化出來時,自己將是毫無反抗之力。
無面道人之要求,是以他之利益成全其人之利。
更何況,這一位若是能說個原由究竟出來,那麼他或許有所考慮,從中尋出一個妥善辦法,不定還能借此看到一絲大道玄機,可現在只是一句話就要讓他停下,那是絕然不可能的。
他目光看去,淡聲道:“尊駕之言,請恕貧道無法答應。”
無面道人言道:“尊駕若是不願,那我只好出手阻你。”
張衍淡笑一下,道:“貧道在此恭候。”
無面道人卻是沒有選擇動手,而是身軀緩緩飄散不見。
張衍看著那身影消失之地,目光微凝,知道這不是此人避戰,而是鬥戰已然開始了。
此人手段極為高明,就在到來之後,就已是把他對外感應全數遮絕,再也察覺不到其餘同輩法力,直到眼下仍是如此,似整個虛寂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
這很可能還不是單獨遮絕他一個,似神常道人等輩,肯定也同樣無法感應到他,否則一定是會前來相援的。
不管是朝螢還是青聖,都未曾表現出過這等神通,這足以說明此人道行極高,恐怕超脫了自己以往所見過的任何一名同輩。
此人現在並未對他出手,這非在等他回心轉意,而是避免與他正面相鬥。
他相信只要自己繼續參悟解真之關,那麼其人必然就會過來攪擾,這擺明了就是不讓讓他專注於修持。
最為險惡的是,由於遮絕了法力感應,他現在不知其人所在,故是連主動出戰都難以做到。
其實他若是在與頑真相鬥時受得外擾,並因此導致失敗,這並無法阻住他功行提升,因為無論是他勝還是那頑真得勝,都一樣會過去此關。
此人之所以這般做,目的是讓他不敢邁出這一步,因為沒有哪個修士願意自身被頑真所替。
也是因此,其人才事先顯身出來,為得就是給予他壓力,否則大可在他斬殺頑真之時出手。
他仔細思索下來,這人的確抓到了關節所在,除非他現在就能躲入布須天中,否則無法全然不顧其人威脅。
但是有一點此人恐怕沒有料到。
過去頑真,雖有萬般兇險,可放在他身上卻未必如此。
他有一個外人所不具備的優勢,便是有殘玉在手,在有了具體方向之後,可以事先進行推演,一次不成演化兩次,兩次不成演化三次,直至推演出一個可以順利斬殺的步驟來。
不過這一回要是沒有與神常、簪元,乃至青聖等人論道,他也無法這麼快就尋到正路。可若是他自身道法領悟不深,那麼就算得曉這些,也一樣沒有多大用處,兩者都是不可或缺。
等到推演出可行之路來,那麼只要心思持定,不受外擾,那麼無面道人再出來沒有什麼用處了,除非其人願意與他正面鬥戰,現在他坐擁布須天偉力,又有幾件造化至寶在手,對於此倒是絲毫不懼。
他當即坐定下來,心意一沉,就已是入至殘玉之中。
在虛寂難見之處,無面道人正看著張衍一舉一動,卻沒有出來相擾,因為在他感應之中,張衍氣機十分平穩,這說明並未在參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