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符之力,只一瞬間,便入至虛空至深處。此間有億萬星光映於虛空天壁之上,每一枚都顯無量之光,此乃天地陽顯之兆,自諸有以來便就存在,哪怕道行稍淺之人到得這裡,瞬間就會被星光吞沒。
他有天符在身,自是無懼於這些,心意一起,一張金符自背後浮出,懸於頭頂上方,隨著他不停催動,就有一輪輪暈光在裡泛動。
然而就在這等時候,他心中一陣不安,還未來得及檢視,忽見一隻大手自虛空探出,向著他抓拿下來,五指修長白皙,宛若美玉雕琢。
“德道太上?”
贏匡大驚,不過再是一看,發現那當是太上留在這裡的佈置,心下頓時恍然醒悟過來,德道太上雖言不去幹涉天符,可若是他自己主動撞上來的,那當不算違諾,許是太上料定他必來此地,所以提先一步將此手段設布在此。
他此刻腦海之中於一瞬間轉過了千百個念頭。
德道太上這等佈置,明明自己只要稍作推斷就可判斷出來,可事先根本不曾往這裡想過,這應是靈臺受了矇蔽。
天符本是出自德道太上之手,所以德道很可能早就埋有這等手段在內。
既是如此,天帝是否知曉此事?他如此順利盜得天符下界,是否與此有所關聯?
可便是想明白了這些,他也化解不了眼前危局。
面對太上威能,縱然有天符在手,他也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玉手落下。
眼見他就要被拿捏住時,那浮在身前青葉之上,陡然綻放出了一道五色光華,將那大手托住,隨後兩相撞得一下,好似風拂輕煙,各自消弭而去。
同一時刻,贏匡發現自己又能重新動彈了,那青葉飄飄而下,重又落入手中,明白這次乃是離忘山太上相助,才得以脫此一劫,便對著離忘山方向重重一拜。
無名道宮之內,張衍把顧去贏匡處的目光收了回來,此刻他正應全道二名太上之請,在此等候與德道約鬥分出勝負。
左側那道人忽然道:“道友方才與德道道友過了一招?”
張衍微笑道:“不過小試手段罷了。”
那道人點點頭,不再多問。
張衍再是往虛空看去,眼下這兩名正在鬥戰的弟子實力很是相近,一時半刻分不出勝負,便開口言道:“此一戰結果,當在十載之後,若後兩場鬥戰俱是這般,那便要時延三十載,假使十四帝子於此間登位,只消數年之間就可安定天下,此名一正,則再想推翻便就不易了。”
右側那道人沉聲道:“我等斷不會容其如此。”
張衍淡笑一下,不置可否。在他想來,若他們不親身下場,這一戰完全無有必要,全道取勝又如何?不過佔得一些勝勢而已,想以此來壓迫德道讓步那是絕無可能。
同樣,假使是全道戰敗,他們同樣也不可能就此退出。
情勢到此,兩家都到了必須要掀翻對方的程度才能成為贏家,可是彼此之間還是太過剋制,遲遲不肯走出那最後一步。
之所如此,恐怕不是兩方有什麼他不曾知道的定約,那就是雙方還未走出原來爭鬥的桎梏。
不過等到此戰結束,雙方都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到那時候,要想緩和,也絕無任何可能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天法再難拘世塵
杏泰洲中,潤名為免屏障被打破,遂命一眾投靠三帝子的煉氣士出外與眾多下凡星君纏鬥。
這些星君個個軀體堅牢,還有天庭打造的甲冑兵器在身,若非功行達得一定境地,神通法術上去,很難撼動其身,因此打得很是吃力。
此刻場中,一名散仙閃身避開一名星君的錘砸,正要施展法力將之迫退,卻見一片陰影橫掃過來,卻是另一名星君橫劍斬來,且上面有一股吸附之力,令他根本無從遁逃,頓時面色慘白,自認再無幸理。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名星君忽然身軀一斜,雙目之中神官黯淡下去,隨後好似山嶽傾倒一般,重重砸落在地,轟隆一聲,摔了個粉碎。
那散仙逃得一劫,不及欣喜,急急遁去天中,定了定心神,往下一看,卻是大吃了一驚。
卻見那些圍在宮城四方的巨軀伴隨著一陣陣隆隆震響,一座座崩塌下來,看去好若群巒倒伏,但令他不解不是,這些星君此時並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攻襲。
這時一道道遁光飛上天穹,卻是那些煉氣士發現這等異狀,也是脫離站圈,其等俱是驚奇無比地看著這一幕。
潤名道人見狀,心頭一動,掐訣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