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張衍告知,他也明白這般約鬥實際並無法決定雙方勝敗,故也是沒什麼興趣多看,正待收神回來,就在這時,驟然間天光一黯,隨即諸天星辰都是明亮起來。
他神情一凝,道:“星君下界?”
果然如他猜想一樣,轉瞬之間,便見無數流星自天墜下,浩浩蕩蕩,直朝人間落來。
若無意外,這當是天庭準備動手了。
不過此些星光沒有一個是對著宴律國過來的,而是直奔杏泰洲而去,看去天庭把三帝子看得更為重要。
紈光沒有因此疏忽,誰知天庭會否來個聲東擊西,故是立刻將一眾同門找了過來,令其分別駐守陣位,以應不測。
而杏泰洲這裡,三帝子昊昌見無數星光朝著這裡過來,他表面看著沉穩平靜,可身軀卻是在微微顫抖,終究天庭星君威勢太盛,他就算有全道真仙護持,也不可能完全消弭心中驚懼。
而且現在全道有三名能手正在紫闕山中與德道鬥法,天帝明顯是趁著這個空隙前來捉拿於他。
他吸了口氣,回首看去站在身後的道人,道:“潤名道長?你看如何?”
潤名道人云淡風輕道:“殿下不必擔憂,所謂星君,不過星精所化,只能夠對付那些尋常妖魔和下界煉氣士而已,連貧道佈下的陣禁未必過得去,殿下若覺不妥,可以躲入殿後陣眼之中。”
昊昌卻沒有聽從此見,他認為自己乃是眾人心氣之所在,便是心中再如何畏懼,也不能輕易後退,況且這潤名道人雖然孤傲了一些,可是道行卻是了得,他對其人的判斷還是放心的。
那些星光堪堪就要砸落下來之時,潤名道人淡淡一甩拂塵,就見小承陽宮上方有一圈氣光騰起,霎時雲煙飛繞,將所有星流衝湧強行遏制了下來,可見外間天搖地晃,山嶽崩塌,塵煙滾滾,可在宮城之內,卻是一片安寧,便連一絲半毫震顫也是感覺不到。
這時昊昌才有閒暇去顧看別處,卻見所有星君都是衝著他這裡而來,宴律國那邊卻是半點動靜也無,知道這一回他是替這位十一弟擋了劫難,不由哼了一聲。
陣外那茫茫星光散開,而後一個個遮天蔽日,身軀龐大如山嶽的神將出現在了天穹之上,其等手中俱是持拿兵刃,其中一個身著金甲,最為更大的神將一步跨出,兩手合舉金錘,待抬至高處,猛然掄下!
轟!
這一次,小承陽宮也是晃動了起來。
潤名有些意外,道:“有些門道。”他雙目有光泛起,盯去片刻,忖道:“原來如此,是得了德道法符加持麼?”他轉過頭去,對三帝子言道:“此次有德道插手其中,不過貧道仍是可以應付,為免等下分心難顧,還請殿下暫退。”
昊昌這次沒有再堅持,方才那位星君的驚天一擊,縱然未曾打破禁障,卻也是令他神魂為之震顫,他拱了拱手,道一聲“拜託道長”,便轉身往內宮之中退去。
而宴律國這裡,紈光沒有一絲一毫放鬆警惕,要是那些星君進襲不順,轉而來攻打宴律國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此時,他感覺到一絲不諧,好似本來完滿的事物多了一絲瑕疵,但是具體卻又察覺不到在哪裡,心思一轉,縱身而起,沿著大陣走有一圈,就在某處陣位之上,他忽然停下,朝著那裡吹去一口清氣,頓時有一縷虹光飛起,只是未得及遠,就被清氣追上,霎時消融於無。
紈光冷笑一聲,他方才也是看清楚了,那物乃是一座神像。這應該是之前在宴律國中的守禦仙官埋下的,此前沒有察覺,恐怕是德道暗中做了什麼手腳,準備對付十一帝子而用的,好在大陣轉動之後,就被逼得顯露出來,倒算是無意之中去除一個隱患。
星君下界,動靜不小,此刻遠在大周境內的贏匡也是感覺到了。
他將天符祭出,頓時照見到了此刻杏泰洲中景象,透過觀察下來,他發現此回至少有大半星君下界,眼中不由有精芒泛動。
這個時候若去殺去虛空之中,極可能打天庭一個出其不意,甚至重創這些星君。
他並沒有妄動,而是於心中盤算了一下,認為這些星君方是出來,要是退回去也是容易,真要動手,最好等到其餘全道真仙戰至激烈之時。
故是他沉住氣,在那裡調理氣息,等待機會。
數天之後,他見得雙方鬥戰漸趨激烈,一時難以分開,便不再遲疑,一個縱躍,上去虛空,同時以將那從紈光處得來的青葉祭出,遮掩去了自身行藏。
果然,飛遁之中,並無一人發現他的行跡。
而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