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對著姜崢一個稽首,道:“姜上真有禮。”
姜崢點首回禮,並道:“全長老,你遣去的這名弟子我已是找回,現就交還給你了,那界中之事,你問詢於他便好,我這裡還有一封書信,就勞煩你代我轉交大師姐。”
全長老接了過來,鄭重道:“全某定會送到。”
姜崢點點頭,擺袖轉身,就往玄淵天遁去。
全長老看向詹信平,面無表情道:“你隨我來。”
詹信平跟在後面,待入了昭幽天池,便被安排在了一間石室之內。
等了有半個時辰,有一名侍從到來,又將他帶到了一處洞廳之內。
全長老正坐於此間,他沉聲道:“詹信平,你之事我已查清,此回你固然是受了外力影響,方才做出了那有違宗門之舉,可若不是你本心不正,視宗門諭令為兒戲,又怎會如此?自今日起,門中奪去你溟滄弟子之位,廢絕法力,族人後裔逐出九城,百年之內不得拜入玄門。”
詹信平聽了之後,頓時身軀佝僂起來,面上一片死灰,緩緩伏倒在了地上。
說是不能拜入玄門,實是靈門也不會收,特別是溟滄派開革出來的弟子,那更是如此了,至少山海界內,沒有哪個宗門會為了區區一個弟子去冒得罪溟滄派的風險的。
而當今之世,縱然外物不缺。可凡俗中人想尋得入道之門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似如溟滄派,弟子多從九城擇選,偶爾自外帶來的弟子,也是資質出眾,或者本身就有緣法的,被驅逐出九城,就等於沒了上進之路。
雖百年看去很短,可任何一個宗門若是查到你祖上有被開革之經歷,那多半是不會接納的,實際上這就等若是斷絕他族人後裔修煉之途了,這卻比處置受罰者本身更是嚴厲。
全長老望他一眼,揮袖道:“帶了下去。”
當即有兩名弟子上前,將已是手足癱軟的詹信平拖了下去。
另一邊,姜崢已是來到清寰宮前,在門前通稟一聲,就被喚了進去,待見到了張衍,就將此回情形講述了一遍,並從袖中將那幅畫卷拿了出來,準備往上遞去。
哪知他方才如此做時,那畫卷忽然一抖,隨即就化散成了一堆灰屑,飄散在了大殿之上。
張衍淡笑了一下,下一刻,就見那些灰燼重又聚起,竟於霎時之間,又是還複本來。
背後那一位天聖顯然是不敢與他照面,所以自棄而去,然而此舉無有任何用處,身為太上道祖,他若是想見,那麼必然可以見得,哪怕你自行絕棄也沒有用處。
他將那畫卷拿了上來,目光一注,便自行開啟,霎時便望見了那天聖畫像,可這幅畫卷卻是抖動起來,並自裡發出一聲聲慘嚎,只是幾個呼吸之後,就停了下來,而那畫卷,已是變成了一片空白。
姜崢問道:“恩師?”
張衍言淡聲道:“此不過只是一個嘍囉罷了,為師已是隨手抹了。”
那自號天聖的鬼神在祭拜禮序之上並非最高,只能算一個個頭較大的走卒,他本是可以一氣尋到背後那位正主身上,不過在那最後關頭,卻是一絲天機擾動,導致失去了感應。
他也不以為意,隨著那兩處未明界天被發現,他只要稍費功夫,循著那源頭上去,就不難找到其人頭上。
今次之事,雖然稍稍耽擱了一些,可總體而言,卻是很是順利的,這般快就找尋到了線索根由,就好像背後一股力量在相助他一般。
實則他在觀望天機後,便隱隱猜測到,這恐怕是布須天本身也似感受到了外在威脅,所以在應和自己行事,將諸天存在的外物,或者將與他不對付的“異力”驅逐出去。
這等情況,說明他距離掌馭整個布須天不遠了。
當然,布須天本身不存在善惡,也無好惡,只是因為他現在勢大,所以才偏向於他,假設是敵對一方力量強過他,那麼他就會成為那被驅逐的一員了。
從這般看,那些鬼神也是不得已才跳了出來,半是被迫,半是無奈,因為這個時候不動,等到他徹底駕馭了布須天,其等就只能選擇等死了。
而那位存在應該也比他想象之中更是厲害,所以連布須天都受到了影響。
他心下一轉念,思忖道:“這般看來,接下來必須加快主馭布須天的步伐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清流正氣奪天機
張衍於心中算了一下,若單純只是計較布須天內情形,以他眼下之力,本來只要繼續把這份優勢保持下去。那當就可以無虞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