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間幽氣已是足夠,再往下去已是無益,甚至還可能影響到行功,因此把手一指,將那幡旗定住,隨後放出丹煞來,化作一團皚皚白雲,往上懸空一坐,法訣一掐,霎時之間,那三百六十五滴幽陰重水一齊躍出頂門,把法訣一運,無需他多加使力,那些重水便一漲一縮,徐徐旋轉,似呼吸一般,將周遭幽氣吞吸進來。
這一番行功,共用去六日六夜,張衍方才將那三百六十五滴幽陰重水重新祭煉了回來,稍一運轉,無不響應如潮,隨心而動,比之先前似乎更加靈活。
他長笑一聲,一抖肩膀,就把這重水收了,再一振袖,將那三元混水幡拿了回來,也不再運使此物,而是放了星辰劍丸出來,化一道犀利劍芒,斬水飛遁,不過片刻功夫,就衝破寒流,跨步回了主府之中。
他放才在那玉榻上坐定,鏡靈就知機上來,捧著那隻袖囊恭敬言道:“老爺,此物禁制已是被小的煉開,託老爺的福,內外全無半點缺損。”
張衍眼前一亮,拿了袖囊過來,渡了一道靈氣入內,開了封口,心神裡往裡探去。
稍稍一番辨識,發現這袖囊雖不是什麼寶囊,但內裡卻也分了五層,將其中物件分門別類放置,倒是少了他一番手腳。
他先往第一層看去,見這裡面東西倒是不少,只是瓶瓶罐罐的丹藥就幾乎堆滿了一角,其餘諸如靈草奇華,怪石玉乳等物也是不少,大多他都能說出名字,倒也沒什麼稀罕。
第二層內,則端端正正擺放了十二隻玉匣,他眉毛一挑,取出來開啟一看,發現乃是十二把上等靈劍。
拿起一把握在手中,往眼前一橫,見其寒光湛然,冷意砭膚,輕輕用手指一彈,發出清越鳴聲,不覺點了點頭。
他仔細看了看那劍身之上的名印,發現俱是門內“寶陽院”內所煉製,並不是出自那蕭氏之手,他念頭一轉,將其往自己袖囊中收了,準備日後賜給弟子去用。
這一層中,除卻十二隻玉匣外,還另有一些法寶,放在外間,倒也是令人豔羨,掙破頭皮之物,不過實在不入張衍之眼,根本不去細看就扔在了一旁。
那第三層之中,擺著三本功法書冊,翻開看了看,張衍搖了搖頭,這功訣雖也不差,但經羅院中卻多的是,對他來說毫無用處,倒是在書頁的夾層中發現有幾封蕭穆歲與南華派,太昊派等幾位元嬰真人往來的書信。
他拿出來抖開一看,發現無非是些舊話敘言,問候致語,大半都是說及如何與陶真人鬥法之事,看過之後,見無甚特別之處,也就隨手放在了一邊。
下一層中,則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諸如玉兔玉馬,珊瑚瑪瑙,寶石綠珠。這些物事乃是蕭穆歲在族中隨意打賞小輩所用,對張衍來說毫無用處,正要掠了過去,卻突然瞥見一塊玉牌,手腕一翻,攝了過來,見其上有一隻活靈活現,似要振翅躍出的仙鶴圖紋。
他轉念一想,心中暗道:“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此塊禁獸牌符當是那南華派元嬰真人贈送與蕭穆歲的腳力了。”
想了想,此牌符日後倒也有些用處,便也收了起來。
到了此刻,張衍也在這袖囊中翻見什麼好物,不免有些許失望,也不抱什麼希望,往那最後第五層看去。
只見到其中只孤零零放著一銀白色的酒壺,上有“母錫”二字,拿在手裡一探,發現充其量不過是一件靈器,只是怎麼倒,也不見有東西從中流出。
不過張衍卻並不小看此物,能令那蕭穆歲單獨擺放,必定不會那麼簡單。
他伸出手去,欲要拔開那壺蓋,可是如今以他之力,卻是未能一下開了,不覺一怔。目光閃了閃,頓時來了一絲興趣,把這酒壺輕輕在手中翻了翻,登時在瓶底發現了端倪。
那裡藏有一道簡單符禁,他運起丹煞,隨手抹去了,這時再去起那壺蓋時便無絲毫阻力了,輕鬆掀開,他伸出掌心,湊著那壺口往外一倒,登時滾出來一把深紅色的珠子,粒粒似魚眼大小,入手滾燙,他先前還不知何物,尋思了一番後,不禁動容,驚呼道:“這莫非是……赤雷珠?”
第一百零七章 青桐山前覓舊仇
張衍想不到蕭穆歲竟然留下了一壺赤雷珠,只此一物,便抵得上之前所有了,他也是精神振奮,沒想到竟有此收穫,不枉自己將這袖囊留到如今。
這赤雷珠極是厲害,乃是元嬰修士以自身元罡,混合以赤澤神砂,經四十九天晝夜不息噴吐陽氣,最後凝練而成,一經施出,炸如天崩,碎石裂巖,數十丈內盡成齏粉。
張衍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