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必外出就能修至那元嬰境界。
而如今魔劫欲起,任誰也不敢言自己能安然渡過,哪怕是任他在門中修行,他也覺得不甚穩妥。
且十六派鬥劍在即,至於具體是哪一日,因受那魔劫影響,十大玄門掌門至今也尚未議定,但最遲也就這數十百年之內了,之後恐怕就要與那魔門做過一場了。
如今他唯一可做的事,便是在此之前努力將修為努力提升上去,方有在此劫之中有一線保命生機。
可要想在百年之內修至元嬰境界,自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但眼下這參神契法訣,卻讓他看到了另一條路。
此法不外乎是殺戮魔門弟子,反哺己身,如能將力道修為先一步提升至那元嬰境界,以這一身堅軀,既不會太過引人注目,也不會沒有自保之力,當能稍稍應付大劫了。
若是多多殺戮魔門弟子,是否能將參神契先一步煉製第四重,也就是相當於元嬰境界呢?
張衍猛然站定腳步,看來那姑上澤青桐山一行,是必定要去了。
照那書信中來看,此行雖兇險萬分,但若是信中所言是真……
他眼望那道殘神契法訣,倒是可以替解決他一個大難題。
而且,反過來想,這難道不是他的機會麼?掌門將此事交予他,不正是說明對他的信任麼?
他又拿出了書信,在那最後面,還有著三張符籙,他眼中光亮閃動。
這個險,值得一冒!
此行非同小可,他心中既然已經決定,當然要稍作準備一番。
他算了算時日,仔細想了一遍,如今自己身上丹藥無缺,只剿滅蘇氏之後,便得了萬餘枚,再加上週崇舉時不時命人送來一些,除了留給弟子徒眾修煉所用,應付此行已是綽綽有餘,無需再尋。
只是書信中言,那姑上澤中,亦有陰風呼號肆虐,甚至比小寒界中有過之而無不及,當要把那隻“春來瓶”帶上,其中藏有一河還陽酒,足夠他用了。
隨後又思忖了片刻,道:“鏡靈何在?”
鏡靈聞聲即出,深深一揖,道:“老爺,小的在此。”
張衍丟擲一隻袖囊,指了指,道:“你且看一看此物,可能解開?”
這隻袖囊乃是當年蕭穆歲所遺,張衍之所以這麼些年來都沒有開啟,一來是怕貿然輕動,若其中設下有什麼禁制信符,一不小心被蕭氏察覺那便不好了。
二來他怕自己修為尚淺,便是開了這袖囊,也會損毀其中之物,那便得不償失了,而且他身上法寶法器眾多,自也並無心思去動,是以一直留著未曾翻過。
如今他要去往青桐山,任何有可能保命之物都不能忽視,遂決定啟開瞧上一番,看看其中有無可倚為助力之寶。
鏡靈拿過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老爺,此袖囊之中,被人施了幾個不值一哂的小禁法,若老爺不想損及其中之物,且給小的五六日時間,便能啟得。”
張衍不覺一喜,道:“只五六日麼?好,你且先拿去煉化,我過得七日,再來尋你。”
鏡靈一揖身,領命去了。
張衍坐在玉榻上,心中盤算,自那日大比之後,他便在洞府之內熬煉丹煞,還沒有閒暇來重新養煉那幽陰重水,既然過得幾日去往那處險地,今日趁此機會,不妨將此事做了。
想到這裡,他一步跨出主府,到了昭幽天池水中,將拿“三元混水幡”取出,拿在手中搖了一搖,霎時那水浪翻滾,白沫飛濺,自往兩旁分開,露出一道前路來,他鼓起丹煞,信步踏煙而下,往那天池水下深處行去。
往裡行了有上千丈後,他左右一瞥,見此處光怪陸離,各種魚蝦鱉精往來遊動,也不欲多看,再往下去得千丈,怪魚奇蟲便多了起來,有些大有數十丈大,雙目如燈,片片鱗甲似刃,生得雖威猛,但卻膽怯如鼠,而有些則小如嬰指,成群結隊而來,橫行無忌,所過之處,大魚小蟲盡皆退避。
張衍心中忖道:“我雖住這昭幽天池之內,但卻還不知此地究竟有多少深遠,那幽陰重水所需幽氣甚多,此處雖也夠了,但越往深處則沉澱積蓄越多,不如再往下探看一番。”
他將那幡旗連連晃動,再次往下去了千丈之遠。
這時周遭陰流陣陣,連他也是覺得寒意沁骨,拿了“春來瓶”出來,喝了幾口還陽酒下去,此物端得奇妙,一如腹中,霎時四肢暢達,身體又重新暖和了起來。
他笑了笑,再度往下去了約莫千丈,卻還是還不見天池盡頭,不覺暗暗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