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還不如直接出了這方小界,根本不用在這裡多留了。
他極為慎重地抬起手,將那一道護身符拍開,頓時就有一道清澈如水的光華自破散符籙之上升起,似繭一般將他牢牢裹住,整個人就如泡在了溫水一般,生出了一股暖意。
準備妥當之後,他面上浮起自信微笑,緩緩步出魔藏,頭也不回,一甩大袖,那魔藏轟然自平地拔起,憑空一個旋動,就化氣飛來,被他收入了袖囊之中。
張衍施施然出了塔閣,舉目向四周看去,滿山空寂,飛鳥絕蹤,並未發現泰衡老祖的身影。
雖是看不見對方,但他心中有數,對方必然就在近側,看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只要他設法出陣,定會出來阻攔自己。
他微微一笑,運轉法力,把那機樞金印一轉,只聞轟隆一聲,一幢高大牌樓便出現了百丈之外!
幾乎就是在開啟陣門的同時,他便拍開了那飛遁法符,一道流光,似疾電一般飛射而去。
一次啟了飛遁符與護身符兩張符籙,已是底牌盡出。
他尚未自大到認為自己有兩次殺死這名老魔的機會,因此此舉乃是孤注一擲,對自己,對敵手都是不留一絲餘地。
如果不把對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那麼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出手的機會!
泰衡老祖站在遠處,臉上頗有些惋惜之色。
在明知對方可能有對付的自己的手段下,最穩妥的辦法,便是在遠處將其殺死。為此他還從石匣之中取了幾件法寶出來,可是張衍並沒有在這個地方留下一絲一毫的破綻。
這般情形泰衡老祖事先也曾設想過,他所考慮的是,若張衍有什麼法寶護身,自己一時攻之不破,那便索性不去理會。
只要在那陣門開啟的瞬間,自己搶在前面,先一步衝出去,出得這方小界,那便是海闊天空。
可是張衍那飛遁法符卻進一步扼殺了這個想法,先搶在前面已是不可能了。
那麼唯有上前將其設法阻住,這一條道路可走了。
這些念頭只是在腦海裡轉了一瞬間,泰衡老祖放聲一笑,身軀不動,魔蛟元嬰遁出頂門,化一道黑芒疾厲飛出,全力以赴衝去,務必要將張衍截住!
霎時間,兩道遁光一齊往那百丈之外的陣門衝去,仿若兩道流星光華一般,似就要撞在一處。
張衍身上突覺一寒,泰衡老祖還未到來,那兇焰已是囂揚飛卷,鋪天蓋地,似能將其他淹沒一般。
不過他卻不驚反喜,目光緊緊凝視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把定心神,就在對方要觸及自己的一剎那間,他眉心一跳,一道紫黑之色的光華驟然迸現,帶著一股似能劈開天地的恢弘氣勢橫空殺出!
泰衡老祖心頭一驚,又暗自一嘆。
只這劍光飛起時,他就知自己根本不能擋,也擋不住,哪怕他現下乃是象相之境,在這道劍光下也要退避三舍,更何況他眼下不過是元嬰境界,而在此咫尺之間,他根本避不開!
那一道劍光如驚雷般閃過,眨眼就將那魔蛟一斬兩段!
然而就在這時,竟自那元嬰之中遁出一縷神魂,只一扭動,便避開了劍鋒,隨後一個竄動,就往其眉心裡一鑽而入!
張衍身軀不禁一顫。
一衝入這具身軀之中,泰衡老祖迫不及待就往那識海之中衝去。
他心中早有盤算,便是被斬了元嬰也不用介懷,張衍這肉身比嶽御極更有潛力,且壽元更長,雖然修為差些,但不過是多用些時日,他一樣能原先實力重新修煉回來。
不過連破一連撞破張衍護身法符,寶衣精光兩道門戶,他乃是運用了一門魔道秘法,自身也不是毫無代價,神魂也不免會因此虛弱許多,但張衍不過是一名化丹修士,且還是玄門中人,又豈能在此道之上與他相爭?
泰衡只須臾便闖入了那識海之中,抬頭一看,只見此處天宇遼闊,星河璀璨,一名年輕道人坐在虛空高處,見他到來,便站起身,微微一笑,稽首道:“泰衡前輩,晚輩在此恭候多時了。”
泰衡老祖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道:“故弄玄虛!”
他把身軀一抖,霎時拔高千丈,化作一條兇惡魔蛟,張牙舞爪,往前一竄,裹著無邊巨潮衝撞上來,想要一舉將張衍神魂吞滅。
張衍放聲一笑,身上騰起一道渾黃光華,似是高嶽大山,只一個鎮壓,就將那水勢定住,阻在了身軀之外。
他表面雖看起來抵禦的極為輕鬆,但在身心之中,卻能感受著自己被其一撞,神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