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首了,適才班門弄斧,倒叫前輩見笑了。”
泰衡老魔見張衍主動開口,便笑著回言道:“張道友有禮,你這飛閣倒也有幾分門道,不過你卻是急切了一些,若是過得幾日,再使出這等挪移手段,定能打貧道一個措手不及。”
張衍暗暗點點,對方不愧魔道高人,風采氣度非同凡響,對自己可能想不到的地方毫不諱言。
他微微一笑,高聲道:“前輩所言甚是,不瞞前輩,我身上有一件至寶在身,可對前輩不利,本想引君入彀,但如今看來卻是不能了。”
泰衡他聽張衍說有辦法對付自己,倒也不覺詫異,只是平淡一笑,不在意道:“這世上可對付貧道的東西當真不在少數,但能真正奏效的,至今也無。”
張衍對這句話也是極為贊同的,他在內殿之中觀戰之後,發現那張除魔符根本沒有機會對此人施展,縱然威能宏大,又有何用?與廢紙一張無異。
他又笑了笑,道:“晚輩另有要事在身,至多在此逗留十日,待粗淺祭鍊金印之後,便要啟了陣門,出外而去,若是屆時還對付不了前輩,那就唯有請得門中師長來前來伏魔衛道了。”
泰衡老祖目光動了動,這也是他唯一顧忌的地方。
對方有了那挪移之法,七八日後,隨著祭鍊金印時日越久,此山之中,可去得的地方也越來越多。
他不知對方這飛閣可挪移幾次,若是能連續數次轉動,那完全可以暫時將他甩開,除非他有一擊破開魔藏的法門,否則對方便極有可能脫身而去。
他沉聲言道:“不知張道友是哪一家弟子?”
張衍肅容言道:“在下乃是溟滄派弟子,十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九。”
“溟滄派?太冥祖師傳下的道統?”
泰衡老祖也是不禁動容,若是別家弟子,他尚不至如此,但正是因為泰衡本尊得了溟滄派太冥祖師指點,這才驅除魔念,斬去蛟尾,方有他今日在此。
他雖不知後來之事,但也知曉,溟滄派中要尋出幾個能對付自己的人當真不是難事。
張衍繼續言道:“十日之後,晚輩會在百丈之外啟了那出入門戶,往外而去,前輩若要阻我,大可一試!”
泰衡老魔面上露出沉吟之色。
他並未小覷張衍,能與自己在這裡侃侃而談,還這般鎮定從容,敢於出招,定是有所依仗。
到那離去之時,自己若是上前追趕,對方怕就要施展那等能傷得自己的手段了。
泰衡老魔並不是意氣用事之人,並不會因為張衍兩句言語就貿然輕動,但是張衍若真的要離去,他卻有不得不阻的理由。
張衍明明白白地將來歷說出,就是擺明告訴他,只要出得那陣門,就再也沒有他的活路可言了。
泰衡老魔渾不在意一笑,自己當年縱橫九州數千載,豈會連一個後輩弟子的出招也不敢接?當下回言道:“也好,且給道友十日,到時貧道再來此與你一會。”
他一拂袖,竟是不再逗留片刻,就這麼飛騰而去,轉眼無蹤。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魂死戰進無退
魔藏之中,張衍長長吁出了一口氣,心意一動,那懸在半空的機樞金印落了下來,掉在手心之中,再被他緊緊握住。
經過九日時間,他已將這枚金印粗淺祭煉了一番,比他預先的還有早一日,如果他願意,此刻已可運開陣門,出得這方小界。
不過他來此的最終的目的還沒有達成,無論是掌門密令,還是出於自身的目的,他都必須設法將那泰衡老魔殺死,方能罷手。
雖然此舉對他來說實在是九死一生,但只要能當真做到,藉由那參神契功法,必能使自己實力再大大躍進一步。
這樣一旦魔劫來臨,當能有幾分自保之力。
機會在前,豈可錯過?無論冒上多大的風險,他都要試上一試了。
靜靜等待了一夜,到了黎明時分,清晨第一縷光芒灑在了塔閣琉璃瓦與玉石塔石之上,整座山峰亦是慢慢浸染在輝燦燦的金霞之中,草木生機旺盛勃動,又是一日初始。
張衍一擺大袖,振衣而起,眼神中透出一股熠熠神采,還有幾分堅毅和凝重。
站立片刻,他自袖囊中將取了兩道法符出來,放在手中看了幾眼,微微頷首。
掌門賜予他的三張法符中,那除魔法符已被他用去,留下這兩張,一張為護身法符,一張是飛遁法符。
正因為還有這兩張法符在手,他才有信心捨命與泰衡老祖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