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田坤站起身,老老實實站到一邊。
汪氏兩姐妹見張衍未曾喊她們起身,自也不敢動彈,依舊跪在那處,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張衍目光掃過,見這汪氏兩女烏髮如瀑,膚如白雪,身姿窈窕,俱是一般明豔動人,但只外貌還罷了,資質倒還真是不差,雖不能與劉雁依這等靈秀人物相比,但也都算是萬里挑一之選了,不覺微微點頭。
常人一眼看去,這兩姐妹難以分辨誰是誰來,不過他目光犀利,見微知著,只從一些細小動作上卻可看出兩者的不同來。
左邊那少女眼眸平靜,神情冷若秋霜,自進來後一舉一動皆不曾有失分寸,跪了半晌,仍是一動不動,張衍點了點頭,此女應是那姐姐汪采薇。
他又往右看去,那少女進來時腳步快捷,如今跪了一會兒便有些忍不住肩膀輕顫,睫毛抖動,看得出是一個活潑好動的性子,應該是那與田坤結親的汪採婷無疑。
張衍看過之後,便沉聲道:“今日我便收你姐妹為記名弟子,待來日行過拜師禮後,便能入得我門,爾姐妹需謹記,既在這昭幽洞府之中修行,便需恪守門規,勤勉修行,若無師命,不得私自外出,可曾明白?”
汪氏二姐妹聽得張衍開口收她們二人為徒,雖仍是記名弟子,卻放下心來,齊聲道:“徒兒謹遵師命。”
張衍點了點頭,道:“且起來吧。”
這三年中,他除了自己修行,推演功法之後,還要偶爾抽出些時間來指教劉雁依,以便她在大比之上有所作為,至於這姐妹二人,則準備先命她們二人先去學上一年半載蝕文。
他一甩袖,就有一道燦燦符籙飛出,直入兩女眉心之中,正色道:“此乃是《一氣清經》功法,以及那蝕文籌算之法,你姐妹如有不明之處,可向大師姐劉雁依請教。”
兩女忙側過身,向著劉雁依萬福一禮。
張衍也道:“雁依,你身為大師姐,若有閒暇,可指點她們一二。”
劉雁依忙道:“徒兒當為恩師分憂。”
張衍給出的這《一氣清經》為蝕文原書,但其後卻有後人解讀而出釋文,他故意不曾隱去,就是想順便看一看這二女心性如何,是否會不遵師命,先去忍不住修煉功法,待一年之後他會再來看過,若是果真有根性的,方可造就。
此舉倒也不是他故意要為難這兩個徒兒,如今各家門中功法原本俱是用蝕文錄寫,但許多修道人就算能讀懂,卻也未必願意多花費心思去看,翻覽的多是後人釋讀出來的解本。
若是跳過此一步,便少了一份自身的心得體悟,雖是看來差不了多少,但隨著功行精進,兩者之間的便會有那細微差別。
劉雁依只用二十年便能毫無窒礙的邁入玄光境界,一來是她資質高,二來便是因為她在學《一氣清經》之時,乃是先修蝕文,直到體悟領會了其中奧妙之後,這才開始放手練氣的緣故,故而根基扎得極為牢固。
而張衍門下唯一例外的,就只有田坤一人,因他所修習的功法皆是桂從堯早已安排妥當的,自是無需張衍自己再來操心,只要按部就班教下去便可。
兩女起身之後,那汪采薇上前一步,道:“恩師,小女家門之中還算殷實,今有我姐妹二人拜師禮送上。”
汪採婷也是跟著說道:“是啊,有幾件是徒兒親手挑選,要送給恩師呢。”
張衍微微一笑,道:“既是徒兒們一片孝心,那便拿上來吧。”
汪氏姐妹此來尚帶有不少伺候起居的僕從,不少奇珍異寶,這些東西都是汪氏費盡心思所索羅而來,不過張衍哪會放在心上,只是兩個徒兒心意也不能拂了,拿過禮單看過,便隨手放到一邊,正欲開口,此時卻不覺袖囊一動,不禁微微訝然,沉吟片刻,便把袖子一甩,就見一道白光飛出,徑直往汪采薇投去。
眾人看著皆是一驚。
汪采薇絲毫來不及反應,只覺眉心處輕輕一震,就傳來一股酸脹之感,似有一個嬌小病弱的白衣女子走了進來,這女子神情氣質皆與她幾分相似之處,再想細觀之時,便又消失不見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不覺茫然向張衍看去。
張衍目注她幾眼,嘆道:“想不到竟是采薇你的機緣,也不知對你來說是好是壞。”
他笑了笑,也不再多言,一拂袖,便去了主府,晃眼就不見了蹤影。
汪采薇雖則得了異寶,但卻也是懵懵懂懂,不知那是何物,只覺得好像得了什麼莫大好處一般,但聽恩師口氣,似乎又不見是好事,心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