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眨眼到了峰下,昂然道:“張衍,似你這等後進之輩,何需老師出手,我便可收拾了你。”
張衍見是封臻過來,他與此人雖只有過一面之緣,但也知此人在曾在後背弄鬼,這大比之上下不得殺手,但卻可令這人多吃些苦頭,便笑道:“口舌之爭無益,你我手下見真章。”
封臻一聲冷笑,瞪視著張衍,把玄功一運,霎時之間,胸中灼火翻沸,被那火氣一激,他眼前血紅一片,嘿然一聲,將大袖揮動,即刻就有大團橘火黑霧從滷門之上爆起,間中夾雜著的點點耀眼火花,似散星飛灰般,飛颺飄散。
這團火霧黑紅相交,纏繞攪動,似一根菸柱般,直往上衝,越攀越高,須臾到了百丈之上,似要射穿雲頭,此時再聽得一聲爆響,這煙柱炸散開來,不過是幾個呼吸時間,就有一片黑紅色的濃雲籠在天中,足足出去了有數里方圓,將皎月之光俱都遮蔽。
封臻哈哈一笑,將身一拔,就去了這片霧雲之中,眨眼隱沒不見。
他弄出這番聲勢來,場中弟子也是吃驚,未曾想他居然有這般手段,有不認識他的紛紛打聽起他來歷來。
張衍目注那片濃煙,沉吟片刻,起了手指一點,發了一道劍光入內試探。
劍丸在煙塵之中轉了一圈後,心眼所察之下,卻覺周圍俱是灰茫茫的一片,找不見其人蹤影,顯是對方這門功法能掩去自身行跡。
既然尋不見,他也不再堅持,心意一動,那劍丸隨之回來,重又回了眉心之中。
那煙火之中這時一陣波動,似是有一隻手在其中攪動,隨後封臻從中現出身形來,只是半遮半掩,淺淺一道,連他人影都看不清楚,只聽他聲音從隆隆傳出,道:“張衍,你劍術法寶再是了得,我看你又怎能來傷我!”
他大喝了一聲,頃刻間濃煙震動,立時就有無數星火紛紛揚揚灑落下來。
張衍雖有寶衣護體,但不必要時,也無需逞強硬捱此術,把劍光駕起,化一道遁光飛馳,就輕易避了開去。
只是那點點星火卻似不依不饒,追逐在他身後,不過他去得甚疾,根本沾不得他身。
封臻把頭從雲煙中探出,眼角漸漸有一圈火紋浮起,顯得面容猙獰,便是情緒也激動起來,他狂笑道:“張衍,你儘管躲,我看你能躲到哪裡去!”
他將法訣一個掐動,就見那星火不再飛舞,而是噼啪亂響,不停爆開,如爆竹一般連綿不斷,響徹天際,響聲過處,就又多出來一片煙塵霧天來。
只是如此,他似還不肯罷休,嘴中嗬嗬連聲,手中法訣不停變換,只聽響聲不絕,似是爐膛炸開,轟轟大作,火屑亂飄,熾烈熱氣四溢,不停侵佔空間,映得這一方天地通紅如燒炭一般。
若照這般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把數里之內盡數變成濁火陰霾籠絕之地。
封臻把這功法催發後,只覺渾身火熱,似有破壞眼前所見一切的慾望,頭腦變得越發不清醒了。
他見張衍所駕馭的那道劍光在火星之中不停穿梭,自以為已是佔得上風,不禁得意起來,只覺杜德所賜法門頗為神妙,就連張衍也不是對手,日後依仗此法,也足以在同輩之間橫行了。
他這門小神通其實也的確有令人稱道之處,能將自身丹煞之威發揮到極致,就算化丹二重境修士也能一拼,但若是真個對上後者,因其中還有不少變化,卻也未必能壓得下他。
化丹一重修士若不開殼關,無法將自身體內丹煞之威全數化為法力,能得五六成便已不錯,是以到了二重境後,修士所能馭使的法力幾乎是暴增一倍,遠勝一重境的修士。
可他這門小神通,雖不能將他功行提升,但卻能將腹內一口丹煞俱都轉至外間,靠一道法符牽引其氣,定住關門,使得不得流散,隨神意任意驅使往來。
就是往常許多因功行不夠不能施展的法訣,如今只需一個念頭,便自生出,等若眨眼之間便擁有化丹二重之能,他怎能不興奮癲狂。
張衍遁芒飛馳不定,不斷閃躲那炎雲上而來的星火,但卻並不急於出手。
封臻此等功法雖是聲勢浩大,且真身也能隱去斂藏,不叫人輕易尋得,但張衍見多識廣,卻也嚇不住他,只是一邊駕劍遊走,一邊尋找其中破綻。
他心中忖思,封臻與自己一般,不過是丹成一品,根底終究不穩,能弄出這般大的場面來,定也有其缺陷所在,只需對症下藥,找出關鍵所在,便有方法破之。
到底他眼尖,繞場幾圈之後,不多時便看出一樁異處來。
那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