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他擦身而過的一瞬間,蕭儻目芒一閃,自袖中把手伸了一點出來,哪知就在這時,卻見一道光華飛來,卻是那飛劍斬來,他暗自一嘆,又把手縮了回去。
按他原本打好的算盤,是要將這本屬於蕭族之中的此寶拿了過來,順手收了,便是張衍要向自己討回,也可以先用藉口藏個幾日,待過了大比,自己回了洞府之中,也無需去理睬張衍,只消拖個一年半載,這法寶就休想再拿回去了。
可卻不想,張衍警惕異常,竟絲毫不給他這個機會,心中不由暗恨。
張衍將五靈白鯉梭收回手中之後,便朗聲道:“蕭師兄修為精深,守禦之法也是神妙無方,師弟佩服,無需再試,此次卻是輪到蕭師兄出手了。”
他把袖一擺,便退後幾步,站定不動。
他其實還有一法,就是用土行真光與蕭儻硬撼一次,此光之重,不亞山嶽,一旦使出,他也不知會是什麼後果,不過今日他並非是來決出勝負的,沒必要將自己底牌都顯露出來,因此索性罷手。
蕭儻心中暗忖道:“今日也讓你見識一下我蕭某人的神通手段。”
他目注張衍,把玄功一轉,氣行周身,嘴唇微微翕動,似是在對其說什麼話一般。
張衍突然覺得耳鼓一陣嗡嗡響動,與此同時,自己身上無一處不在振動,便是骨骼筋肉也是一起發顫,似是渾身上下正被無數細小的錘子敲打。
不過他這副軀體堅凝無匹,這區區搖顫自是奈何不了他,只當是清風拂面一般。
這時有數枚飄葉過來,方才到得兩人之間,便似是遇上了一股無形壁障,霎時之間,變化飛灰而去。
眾人起初只是看見兩個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有些不明所以,待見到此一幕後,方才驀然醒覺,驚震不已,原來這兩人早已是鬥上了,只是殺機暗藏,令人無法察覺罷了。
這時張衍身上道袍無風自動,如若仔細檢視,便可看見他身上有一層精氣流轉,甚至連他頭臉也護在其中。
蕭儻見張衍有寶衣護身,倒也不吃驚,若是沒有幾件護持法寶,後者又怎敢大言讓他出手來攻?
忽忽間一炷香的功夫過去,蕭儻因不停催發神通。神色似是也有些疲憊,見張衍仍是若無其事,他目芒一閃,長長吐出了一口氣,搖頭一嘆,道:“張師弟也是不凡,為兄亦是奈何不了你,此局便算平手如何?”
張衍也是客氣言道:“自是如此,若是有暇,再向蕭師兄討教。”
蕭儻朝張衍一稽首,便施施然離去了。
此時洛元華已是清醒過來,臉上稍稍有了血色,扶著胸脯半坐在地,見蕭儻回得峰上,不禁疑惑道:“我若看得不錯,師兄方才分明是用了那九嶽清音,奇怪,此神通如此厲害,又怎會傷不了那張衍?”
蕭儻卻是露出深沉笑意,突然問道:“洛師弟,你可知張衍此人厲害在何處?”
洛元華一怔,嘴中動了動,卻沒有答上話來。
蕭儻上前拍了拍他肩膀,沉聲道:“我來告訴你吧,此人入門不過二十餘年,便有今日之成就,著實難能可貴,但卻也極為可怕,若是再給他百年時間,你我還能站在這裡麼?”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已是疾言厲色,眼中殺機四溢,聽得洛元化心頭凜然,試探問道:“師兄的意思是?”
蕭儻吸了口氣,閉上雙目,似是在忍耐什麼,隨即又睜開道:“便是今日敗了此人,二十四年後他還可捲土重來,唯有壞了他的根基,方能徹底除了這禍害!且讓他得意幾年,待下次大比,你再看他,便明白為兄今日之用意了!”
他回頭過去,眯眼看了看張衍,冷冷一笑。
修道人之身體最為寶貴,乃是成道憑籍,修煉之時容不得半點損傷。
而他這“九嶽清音”不但威力宏大,而且也能直攻腑臟骨骼,能傷人於無形之中。
而因他常年精研此神通,卻是琢磨出來了一絲不為他人所知的竅門。
此法最為歹毒的地方,就是用這清音刺入對方腑臟之中,且是傷在極其細微之處,進而慢慢損毀內體。
這傷勢初始看來毫無異狀,便是元嬰真人,若不仔細檢視,也無法發現,待到日積月累,傷勢逐漸沉重之時,卻早已是沉痾難返,傷斷根基了。
這般施展神通,其實對蕭儻來說也是一個極大負擔,回去還需閉關數年方能調養回來,但為了能做得隱秘,卻也不得不如此了。
按蕭儻原本所想,只消敗下張衍便算做了了結,但他卻發現,便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