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狀,俱是大駭不已,那乾瘦修士狂喝一聲,把胸口一拍,噴出一口精血在那機樞之上。
見那飛梭霎時一震,倏地化光而去,每閃得一閃,便出去數百丈,幾息之後,便消逝天邊。
張衍負手立在空中,眼望遠空,暗自想道:“這二人法寶奇功層出不窮,定也不是魔宗之中無名之輩。”
尤其是那飛梭乃是一件至寶,他自忖便是自己趕上去,也不見得能追及,且他身上還有掌門之命,此事耽擱不得。
思索片刻之後,他把袖一揮,將劍遁起了,一道虹光飛入雲霄,倏爾不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山門陣圖起心潮
兩名魔宗修士一路遁逃,去了數千裡之後,在一處密林裡轉了一圈,這才停頓下來。
那乾瘦道人起煙飛遁,不多時,他便擒了一隻麋鹿過來,扔在腳下。
奇貌修士接連咳出了兩口鮮血,自袖中拿出了一隻玉瓶,倒了幾顆鮮紅藥丸在手,扔在嘴中咀嚼了幾下,隨後把手一抓,將那麋鹿攝起,隨意伸指一戳,就點出一個血洞,仰脖一灌,藥末就和著泊泊熱血吞嚥了下去。
他把玄功運轉,待藥力化開,傷勢稍稍好轉,這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出來。
他抹了抹嘴角血漬,萬分驚疑道:“這張衍在溟滄派十弟子中只排名第九,便身攜三件玄器,道術威宏,他已是這般了得,不知那霍軒和鍾穆清又要厲害到何種地步?”
乾瘦道人沉默不言,好一會兒,他才道:“眼下尚不能妄下定論,看那張衍行跡,形色匆匆,不定是去辦什麼大事,這才有了這番準備吧?若是放手相鬥,我師兄弟二人未必會輸。”
奇貌修士點了點頭,他們二人適才被張衍逼得落荒而逃,此刻也不說些寬慰之言而已。
他們二人自從宗門出來之後,便先找上了溟滄派,本是滿懷信心,哪知出師便即不利,不覺有些氣沮。
沉默了有時,奇貌修士主動開口道:“師兄,我等下來該如何?”
乾瘦道人仔細想了想,沉聲道:“這張衍雖看出我等身份,但並不知曉我等出來做什麼,還是按原先所謀行事吧。”
奇貌修士頗覺惋惜道:“我等攜來兜空棉羅帕不過六副,原本準備應付少清三子時用上,沒想到此人身上就用去了一副,這下卻是有些難辦了。”
乾瘦道人拍了拍飛梭,道:“有秘砮飛梭在手,五副棉羅帕也是足夠用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取出紙筆,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下來,隨後一抖袖,那字跡飛起,他又拿一根墨玉簡中飛來,晃了一晃,字跡就往裡投入,旋即斂去不見。
此次十六派鬥劍,將是魔門六宗與玄門十派的較量,這張衍潛力無窮,也極有可能去得鬥劍大會,是以他不吝筆墨,將他們與張衍爭鬥的詳細經過寫下,到時門中弟子便能有的放矢。
三日之後,張衍趕至青桐山。
他立於天際之上,朝下望去。
這瑤陰山出入門戶已閉,護山大陣又有些許運轉,要想自外界破入,那是難之又難,是以許多大能修士來此查驗也無果。
不過仍舊有許多修士在此逗留,戀棧不去,希望能撞得幾分機緣。
張衍有意避開諸人,只是轉了幾處,卻發現竟有幾名元嬰真人站在山巔,俯覽諸山,不覺一皺眉。
若是他此刻啟了陣門,那牌樓一出,動靜甚大,必定被其察知。進去容易,出來可就不妙了。
他一轉念,需得尋一個法子才好。
將那金印取出,正待啟開大陣門戶,可靈氣往裡一入,卻覺其中有一股磅礴法力躍然而出,牽引著他自身法力連破十八重禁制,須臾就將這枚金印祭煉完畢,運使由心。
他不禁又驚又喜,原本以他功行,要完全煉化這金印,非要半年之功不可,然而有了這股法力相助,卻是不費吹灰之力。
此定是那掌門所遺,助他一臂之力。
而且不止如此,那靈氣破禁之時,他也隱隱體悟了些許法力運轉之妙,似乎是掌門特意藉此機會,指點於他。
明晰了這層變化之後,他日後若是煉化類似寶器,當也無需如先前那般磕磕絆絆了。
尤其是這金印徹底煉化後,他已無必要再犯險上前,哪怕是在瑤陰山門之外,也能運使護山大陣,不虞被他人察覺了去。
他飛劍一轉,就近尋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山頭,按落雲頭,停至一處山腹,隨後盤膝往一塊山石上坐下,拿起金印,心神往裡細細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