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居中仙舟尤為龐大,足可與龍國大舟相媲美,堪稱宏巨,便是凡俗間的通衢大邑也不可與之相比。
這裡處處樓閣高聳,飛入雲中,可任由修士踏雲飛馳,縱橫往來。
張衍一路行來,眼中所見者,無不是駕法器,騎仙禽的道人修士,皆是三五成群,聯袂而行。百十人中,便有數個玄光修士,甚至化丹修士他也遠遠望見了幾個,但凡見其過來,眾人無不主動避道,任其先行。
張衍不欲引人注意,轉了幾圈之後,便來到一隅偏僻角落,把眼一掃,看到一處懸掛玉匾額的六層懸樓,上書“珍玉樓”三字,只是出入之人寥寥。
看這匾額,他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嚴長老門中有一嶽姓長老,當年似是也提過此處。說是此樓中有一煉器好手,打造攝雷金盤甚是不錯,只是此樓主人無甚背景,怕此事傳揚出去後給自己惹來麻煩,是以知者不多。
既然到此,不妨入內一觀。
張衍當下就把雲頭撥轉,飛入樓中。
到了大堂之中,立刻有一人踏在一葉清荷之上迎了上來。
這人身形矮胖,圓團團的一個,面上笑容可掬,就身上氣息看來,倒也是玄光修為,上來拱手道:“鄙人姓王,乃是此間珍玉樓的管事,敢問尊客來此,所需何物啊?”
張衍也不隱瞞,大大方方說道:“此來有意求一副攝雷金盤。”
“攝雷金盤?”
這管事臉上笑容不變,上下打量了張衍一眼,問道:“鄙人冒昧問一句,尊客從何處知曉鄙樓有此物售賣啊?”
張衍微笑道:“在下一位長輩兩百一十二載之前曾來貴樓做客,曾用貴樓所出金盤攝雷取藥,後又凝丹功成,是以這才慕名而來。”
“哦?”
王管事神色動了動,再度看了張衍幾眼,輕輕點了點頭,把手一揮,自有一旁女侍往內堂中走去,不旋踵,此女便託了一隻蓋著錦帕的漆盒盈盈走了上來。
王管事指了指,笑道:“此乃鄙樓請能手打造的攝雷金盤,尊客請觀,可堪入目否?”
張衍伸手取過,把其上的錦帕掀了,啟開盒蓋一看,見盒內墊有一塊軟布,上置一隻金銅色澤的盤狀法器,一尺大小,約半指厚,外沿有八卦符紋,盤上有七孔七竅,按北斗方位排列,稍以靈氣運轉,便會發出嗡嗡之聲。
這攝雷金盤並非什麼稀罕物事,且只能用來收攝雷芒,但若純以價值論,比之法器卻還高上了一等。那是因為神渡峰上所生闕厥雷並不是一般無二,也有所謂精雷,次雷之分,若是這金盤打造的好,攝取來的雷芒自也不差,是以對張衍來說,此物也不能小視。
他稍稍查驗一遍,發現這金盤倒是的確是少見的上品,便滿意放下,開口問道:“王管事,此物何價?”
王管事笑了笑,並不直接回答,而是客客氣氣說道:“我觀尊客,也是遠道而來,我這樓中有上好仙茶,可調神理氣,不妨坐下邊品邊談,如何?”
張衍看了王管事一眼,見他臉上帶笑,目光中似別有深意,顯見得是有話要與自己商談,他略一沉吟,點頭道:“好。”
管事面上一喜,將張衍引到後庭,此地有一座精緻小亭,毗鄰一處荷花池塘,內中鯉魚跳躍,發出潑剌聲響,石凳之上都鋪了皮毛軟墊,看起來也是極為雅緻。
待兩人各自坐定,侍女奉上茶水,便自退下。
管事拱手道:“不知尊客如何稱呼?”
張衍想了想,便借了那嶽長老的姓,自己編了一個假名,道:“在下嶽勝。”
“原來嶽道長。”
王管事暗中推算,發現倒也與當年記憶中那人相吻合,雖則當日他尚是年輕,招呼那嶽長老的乃是他的祖父,但他是修道中人,如今仍是記憶猶新,心中疑慮便自去了幾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在王管事有意無意套問之下,張衍也是談及了那嶽長老諸多往事,他便更為放心了,態度也是越發和氣,最後話鋒一轉,引到了那金盤之上。
“不妨與嶽道長明言,打造此物之時,鄙人用了不下千餘枚靈貝,但此物除了攝雷取藥,倒也別無用處,且雷芒過盤之後,此物也是廢了,嶽道長若是出資買下,鄙人以為卻是甚是不值啊。”
張衍雖然並不把千餘枚靈貝放在心上,但這話倒是不錯的,他也想聽聽王管事請他來此究竟是何目的,便順著對方話頭道:“那依王管事之意呢?”
王管事嘆了一聲,道:“鄙人有個兄弟,早些年出去尋師訪道,也算是他運數好,